“我才不去,我又不想嫁入太子府。”
韩凌翻了个白眼,俏脸上浮现起一抹愁容,
“太子府的规矩又多,日后还要费尽心机与别的女子争宠,尤其当他成了天子之后,后宫的女子只会更多,这些事情光是想想就令人烦恼。”
“你说天子怎么就偏偏选中我了呢?”
“长安城内适龄的女子多的是,比我爹爵位高家世好的也应有尽有,天子究竟是相中了我什么,我改还不行么?”
听到这话,春桃赶忙收敛笑容小声提醒:
“女公子,这话可不兴乱说,若是教家主听见了,怕是又要训斥女公子了。”
“我知道,就我爹那点胆量,听到这话岂止是要训斥我,只怕吓都要吓死了。”
韩凌撇了撇粉唇,无所谓的道。
“家主曾随卫大将军出征匈奴,见了成千上万的匈奴人都不怕,怎会是胆量小?”
春桃与韩凌的关系虽是主仆,但其实更像是无话不谈的闺蜜,此刻说话也不避讳,开口劝道,
“只是皇家的事实在大意不得,女公子也不想想那个鲁国的史家,史家不过是推脱了太子的婚事,就落得了那般悲惨的下场,岂是儿戏。”
“前些日子天子不是已经下诏澄清鲁国史家的事,是他们自己作孽了么?”
韩凌微微蹙眉。
“女公子信了?”
春桃再次压低了声音,神色郑重的道,
“就算鲁国后来发生的事都是真的,那么此前廷尉忽然开始清查史家的事呢,史家家主可是因此被廷尉打断了一条腿,因此才举家返回了鲁国……”
“你说的也是……”
韩凌沉吟了片刻,终是无奈的点头道,
“如此看来,我这回怕是在劫难逃了,否则便是害了韩家,我怎会如此歹势?”
“女公子也莫急,天子此前只是托人来问名纳吉。”
春桃又在一旁为其宽心道,
“如今此事过去了两月有余,这么久都没有命人前来纳征,没准儿是已经选了别人家的女子,此事至此就不再提了。”
“啊?若果真如此,岂不是说我比不上别人家的女儿?”
韩凌一愣。
春桃也是一愣:
“女公子也不能这么想吧,毕竟是太子的婚事,天子也需慎重考量……何况女公子不是正好不想嫁入太子府么?”
“我不想归我不想,没被选中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韩凌站起身来,眸子里面已经悄然燃起了斗志,
“对了,我大哥最近不是卫伉走得很近么,卫伉又是太子的表哥,他一定知道太子是什么样的人……”
“我大哥如今身在何处,我现在就要见他!”
……
转眼又到了早朝的时候。
刘据依旧拿着自己那块空白的象牙笏板,坐在特座上露给刘彻一个反骨突出的后脑勺,听着各部那令人昏昏欲睡的奏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