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
“赵老,你怎么了?”
好在老者坐在前排,这么仰面倒下去,身后几人连忙伸出援手将其扶住,方才防止他这一摔摔出个严重的,那可就是身心双重伤害了。
“这……”
赵周和石庆此刻脑瓜子也是嗡嗡作响,有点搞不清楚状况。
赵周其实和刘据的接触不多,最多只能算是点头之交,最近的见面次数多起来,还是因为刘据成了辅政太子,每五天总能在早朝的时候见上一回。
因此他对于刘据的性格,也没有太多的了解。
要说刘据给他留下印象最深的,也就是动辄出现的军令状和偶尔在朝堂上胡乱站队,剩下的时候,基本都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所以,赵周看向了石庆。
他希望从石庆这里得到一些答案,毕竟石庆可是货真价实的去太子府给刘据上过几次课,想来要比他了解的多一些。
“你别看我。”
却见石庆的眼神竟比他还要茫然。
石庆知道什么?
石庆就知道刘据曾问过他一次“父皇在什么情况下才会废立太子”,然后不顾他和太子冼马的劝阻,当场遣散了太子府的所有门客,连盘缠都不给。
而在那之前。
刘据似乎一直是一个有礼有节、谦逊温和、规规矩矩的孩子,就算对那些仆从奴役都没大声说过话。
并且大部分时候都比较听劝,很少擅作主张,也十分爱惜羽毛。
虽然在被刘据问过那么一次之后,他就隐约察觉到了刘据的异常,尽量减少了与刘据的接触。
但就算是想破脑袋,他也想不到仅是一年的时间,刘据就会变成今天这副模样,说是性情大变都不为过。
而最令二人想不到的是。
刘据最后那句“下一个”居然还说出了傲视群雄的气势。
怎么着?
他还真打算舌战群雄,把这百余名太学儒生和贤良文学全部放倒在宣室殿不成?
倒也并非完全没有可能……
这位赵老他们两个也是知道的,这是京畿地区比较有名的文学。
文学是什么,就是学问上具有了一定成就并得到公允的名士。
而赵老最擅长的便是写赋,有王公贵族过寿甚至舍得花数百金请他提赋,因此咬文嚼字的功力绝对不低。
结果公开与刘据辩论,才没说了几句就直接挺了尸,刘据的战斗力可见一斑。
何况,这还只是开始,天知道刘据是否还有余力?
而且他们已经看出来了。
刘据今日根本就不是来辩理的,而是来攻心的,完全就是怎么抬杠怎么来,什么话气人挑着什么话说。
这就是他所谓的“接受批评的心和承认错误的嘴”么?
“赵公,你看……要不要先将人送去太医院瞧瞧,别真议事还议出人命来,可就不好看了。”
石庆还是比较清醒的,茫然之余还记得自己的职责。
“也好。”
赵周点了点头,
“否则人躺在这里,这朝议便也进行不下去了……来人,先将赵老送去太医院救治!”
“诺。”
几名期门武士走上前来,挤开人群将昏迷中的老者架了出去。
此时赵周才又看向一众太学儒生和贤良文学,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