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的子嗣却只能从老夫这里继承来一个连县乡三老都不如的三百户候,难道不会被人耻笑么?
想到这里,李息只觉得胸口的那口气再也上不来了。
接着眼前猛然一黑,仰面倒了下去。
“李将军!李将军!”
还好一旁插不上话、又事不关己的公孙敬声一直在暗中观察着李息和徐自为,见状也算是眼疾手快,连忙冲上来将其扶住。
否则这个年过知天命年纪的老者这么直挺挺的倒下去,再磕着后脑,说不定就直接可以回去招呼父老乡亲吃席了。
大军未发,将军先死?
这种事放在任何时候,都足以引起一个巨大的话题。
“李将军?”
徐自为也在此时才猛然从深深的自我怀疑中回过神来。
他也来不及多想,立刻上前查看李息的情况。
两人如此摇了几下,见李息双目紧闭、牙关紧咬,始终难以将其唤醒,徐自为不得不大声向帐外呼唤起来:
“来人,速速去将随军的医官请来,李将军不行了,快快快啊!”
……
半晌之后。
在医官一通又掐人中,又刺穴位的操作下,李息终于悠悠转醒。
刘据见状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他现在也在反思,刚才的那番话是不是太重了,又或者说太有针对性了,这么去刺激一位年过半百的老将军,是不是有点太不尊老爱幼了?
要是李息这回真有个好歹。
他在刘彻那边似乎也不太好交代吧?
不过这似乎也没什么问题,要是刘彻因为这事便撤了他的“中监军”一职,他也就不用随军出征,也就可以摆脱掉“太子亲征西羌”的美名了,这似乎更符合他的躺平摆烂大计。
不过只是苦了李息这位老将军……
想着这些的同时,他又瞄了一旁面色复杂的公孙敬声一眼。
看不出来这个像球一样的胖子动作竟然出乎意料的敏捷,这货刚才距离李息至少有五步远,而且还隔着一张铺设舆图的案几。
这种情况他居然还来得及跑到李息身后,稳稳的将其扶住……
“太子殿下……”
李息醒过来之后,一双老眼兜兜转转很快又锁定了刘据,无力的喘息着道,
“殿下……是在救下官和徐自为吧?”
“若非殿下直言提点,下官和徐自为恐怕还未能体会圣意。”
“若这回我二人不能重创这些羌人,反倒教他们安然无恙的逃了,我二人怕是也就活不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