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敬声闻言立刻犹豫了起来。
字据这种东西可不是随便立的,稍有不慎就可能成为被旁人挟制攻讦的利器。
他虽然也才二十多岁,但已在官场混迹了数年,加之掺和着奴婢生意,见过的人和经过的事也比一般人多,自然不会轻易去做这种事。
“看来公孙中郎心里对此事也没什么底呢,我看还是算了吧。”
刘据也不催促,只是摇了摇头作势要走。
“且慢!”
公孙敬声却又赶忙拉住了他。
他早听人说汉军每次出征,稍微一动唤就是数以万万记的钱财拨动,这里面油水大到惊天动地,随便那么划拉一把,就能抵得上他苦心折腾许多年的利润。
只可惜他生不逢时,那时年纪尚小,没能赶上此前与匈奴的战事。
而自六年前漠北之战之后,匈奴便陷入了长久的沉寂,后来霍去病又病逝,天子便也没再发动一场战争。
如今好不容易赶上一次,他又怎舍得轻易放弃?
而且,如果是刘据的话……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只要他把这件事做的滴水不漏,那么这个字据便没有任何作用,等回来之后再把字据要回来毁掉便是。
难道刘据还能将他卖了不成?
他们可是自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自家人,这么做对他也没有任何好处……
心中权衡过一番,公孙敬声一来小瞧刘据,二来又抵不住诱惑,终是将心一横:
“好,既然是殿下的意思,字据我写下来便是!”
“那……就请公孙中郎随我来书房一趟吧。”
刘据心中偷笑,面上却依旧做犹豫状,好似不好驳了公孙敬声的脸面才勉强答应下来一般。
公孙敬声看在眼中,心中大喜过望。
成了!
太子果然年少好骗。
这点其实从他见面开始到现在始终木讷生硬的称我为“公孙中郎”就能看得出来,他连如何套近乎和收买人心都尚且不会。
真是搞不懂,以他现在这个样子。
天子怎会特许他去辅政,该不会是老糊涂了吧?
……
两日后。
天色连一丝鱼肚白都没还出现,才刚到五更天的时候。
刘据就已经被郭振强行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