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飒将手连带那怪物的大嘴巴提上了河面一下,水面上立刻泛出点滴红色,在水的稀释下洇开很大的范围,手和怪物大嘴巴砸入水中,把淡红色的河水砸上箫飒面向河面俯下的脸。
无论他把河面当镜子里边的倒影还是他真实的脸,都像烧起了晚霞,给平淡无奇的色调中添加了不少的璀璨。
船还在一刻不停持续倾覆,前有追兵后有堵截箫飒腹背受敌性命堪忧,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已经不管用了。他只能当卒,走一步是一步,但不能回头,只能前进,这是棋盘上卒毕生的信念。
这两只满口大月牙还为富不仁的家伙,箫飒真的是受够了,他可不要把性命白白断送在这。
他开始静下心来屏蔽外在干扰,他在考虑该如何调整自身的心态,他控制住自己的大脑有片刻空缺,什么资深的案件都不要想,而后允许将之前蕴蓄的想法清空,让晴空一鹤排云上,把重要的能排上用场的想法先做考虑。
刚才把这怪物提将到水面的时候箫飒看到的只有他成排的长牙,这种水生生物基本上可以排除是水鬼的嫌疑,应该是肉食性动物,第一个浮现脑海的是变异大狗鱼,可按理说狗鱼不应该生活在这种清幽的环境中,都说变异了,意思是指一切不同寻常的事情通过变异这道闸门泄洪都有可能真实,看上去像蝙蝠,要不变异淡水魔鬼鱼也成。
管不了那么多了,受不了了,箫飒抬起头对着天空暴喝一声,额头上暴出几根青筋,他全力以赴总算把这条以手当诱饵抛砖引玉的、生了裙带的贵妇变异狗鱼搁浅上渔船。
巨无霸的力气爆发起来自己都害怕得要死,这超过一百三十斤重的鱼权当小鸟高高翱翔过头顶,重重砸在甲板上,砸得箫飒也重心不稳一个屁墩坐下来,出言无状骂他狗鱼的爹骂他狗鱼的娘。
“狗鱼”身上有大量残余的水份,砸地时还发出类似于放屁的一声,就是死也得死得非比寻常。
狗鱼就在身后,箫飒现在也没力气去照顾他,如无其事盘腿坐在船头包住嘴唇生闷气,这怪死的大狗鱼也真是残忍,把他的手咬成中度残疾,要是在僵持一会儿恐怕神经都要被切断了。
看到血淋淋的血手以及上面密密麻麻几十个殷红的洞口,箫飒还好忍住想把手斩断的念头,不然以后的日子可真得遭殃了啊!
他一赌气,把手放在河水里洗一洗,这种船都懒得去翻,肯定没有什么急救用品,他只好用牙齿扯下一只手臂的袖套,把这当临时纱布包扎伤口止血,哥财大气粗,消毒的程序略过,随便缠绕几圈后用单手和牙齿配合打好结,试着动了动手指,发现根本动不了,不过这样缠着手挺酷的,看着木块一样不能弯曲的手,他唰唰唰自带声效的切了几下空气。
这一动血又掉了下来,想起还有只战利品的箫飒忍无可忍,一下子起了歹念,虽不是左撇子但用起左手也是想当然的习惯,练武就得双手练,要是像历史上令人怆然泪下的几位大侠那样断臂了可如何是好。
箫飒从腰间取出那把锃光瓦亮的刀具,磨刀霍霍向猪羊,话说回来人生地不熟的,敢情还是处女秀呢,放诞且轻蔑地笑了笑,解剖学有助于人了解大自然,了解水生生物的生物体构造。
他侧着头眼睛眯成一条狡黠的线,摊在眼球上的亮光全都被挤到这条缝上,每秒钟都窜出大量毛绒绒的温暖丝线来,瞄着狗鱼的余光偏偏呵呵着放冷光,锋芒所向。
但是,当箫飒真正把所有精气神集中在眈视这满嘴獠牙的狗鱼后,心哇啦凉了一大截,准确点描述来说这就像捧在手中很宝贵的软绵绵的食物,比如说鸡蛋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