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角落只点了一盏小灯。
安映抬眼望去,昏暗的光线里,傅呈礼的侧脸忽明忽暗。
压在心头多日的情绪,忽的就瞬间爆炸了。
安映吸了吸鼻子,声音软软的喊他的名字。
“傅呈礼”
站在不远处的傅呈礼勾了勾唇,似乎很享受她喊他的方式。
他脱了裹着寒气的大衣外套,里面穿着黑色的高领毛衣。
他走到安映的身边,一把将她从轮椅里捞起来,抱在自己腿上。
两个人一起陷进了柔软的沙发里。
他抽了几张抽纸,擦她泪盈盈的眼角。
他的黑眸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两个人都很默契地没有说话。
安映也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
只觉得心底翻涌着各种委屈。
她握紧了拳头,把多日来的愤怒和不满,一拳头打在了傅呈礼的胸膛上。
傅呈礼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伸手握住她锤在自己胸口的手。
安映使劲想把手抽回。
但是使了几次劲,都没成功,反而扯得伤口疼,她便不敢再用力了。
傅呈礼声音低沉,略带沙哑:“对不起我来晚了。”
安映止住了眼泪,声音夹杂着鼻音。
“你来干什么?”
傅呈礼好笑道:“奇怪。”
安映满脸疑惑:他在说什么?什么奇怪?她问的问题很奇怪吗?
傅呈礼挑眉,嘴角上扬:“有个人大半夜不睡觉给我发消息说想我,我来了,但她又问我来干什么?你说奇不奇怪?”
安映一怔。
垂眸盯着自己的衣角,脸颊由白转红。
他看见了那条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