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出来他就去了长安,路上一边走一边瞧,伸手去打狗尾巴草,小瞎子以前没见过什么世面,现在看什么都新鲜。

他窜出来在人间乱逛乱瞧时,谢遇就站在一面镜子前看着他,盯着那纤白的手从蓬松毛胀的狗尾巴草上晃过、腰身时不时随着脚下步子轻动。

那后腰下的半个圆弧被衣袍勾勒着,若隐若现。

谢遇喉结滚动:“一时不见,爱妻现在何处?”

那镜子里的少年炸着毛一下子跳了起来,左顾右盼看了一圈,自以为现在的忘川水流动起来了,阴界的大鬼小鬼就看不见人间是什么样子了,于是心安理得无视谢遇的提问。

“为夫一时不得外出,吾妻何不早归?”

樊璃抿着耳朵,低头自顾自的走,装没听到。

“不会是嫌为夫看得严,心生烦闷了吧?”

樊璃一掀唇,刚要骂出声又连忙收回去。

那老男人极其多事,稍微说错了一个字就刨根问底,叮紧不放。

像这种看得严不严、对他烦不烦的问题,是属于特别重大的问题,万万不能贸然开口的,不然提起什么成王、魍座、魑座、雪意、三三,不知道又要叫老男人呷几缸醋呢。

谢遇脸上的笑意散开,不咸不淡的问道:“差不多一年没见成王了,你这是去见他?”

樊璃赶紧:“见谁啊!我都认不得他!”

“那怎么还不回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