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吏失声的站在阴沉天际下,望着那运筹帷幄的白衣少年。
良久他红着眼眶,深深揖下腰去:“多谢公子,只是公子泄露鬼王的名字,恐怕会——”
樊璃听着闷雷压过来的声音:“只要能杀掉几个鬼王都是我赚,天罚什么的都无所谓,你呢?你怎么来了?”
“三三在灶前说,您要让魏帝给十殿献祭人牲,小人听着心惊便过来了,怕您一个人没法应付。”
樊璃笑道:“没法应付雷罚么?你走吧,我没关系的,只要这最后一步没走到头、龙脉没断,我就不会死。”
阴吏固执的站在原地,仰头看着密集的云雷。
惊雷突降,阴吏忧心忡忡的站在樊璃身后,两脚死死扎在地上召出法身:“来——!”
“灶王要阻止我拿到龙魂么?”
阴吏愕然:“小人绝无此意。”
“那就退下。”樊璃说道,“温洋带着玄蟒来了,待会我要借天雷,把巫惑刻在玄蟒身上的封印劈碎。”
那封印把龙魂锁在玄蟒体内,几乎无人能破。
所以樊璃才铤而走险,打算借天雷的罡威,劈了玄蟒,取出龙魂。
要是能顺便杀了温洋,那就再好不过了。
雷势匆匆落在樊璃头上,这时,一道腥风从旁边掀来,玄蟒一扫尾将紫雷挡开,身躯拉长放大,严严实实的把樊璃护在身下。
樊璃嗅到了一股皮肉烧焦的刺鼻气味。
雷劫轰鸣,落下时连地面都跟着抖动。
温洋颤手提剑,望着一根根落在玄蟒身上的惊雷。
那蟒身被天雷劈得皮开肉绽,它身上添一道伤痕,温洋身上就裂开一块皮。
这一人一蟒从小就是共生关系,从温洋出生那一刻开始,玄蟒就守在他身边了。
他身上灼裂撕痛着,目光低垂,看向蜷坐在蟒肚下的少年。
“孩子,你觉得爹该死么?”
樊璃不应声。
温洋又问:“你想要什么呢?”
樊璃置若罔闻,静静听着雷劫不断落下。
震破耳膜的雷声里,玄蟒在他头上发出不堪重负的低吟。
温洋眼底微红,像哄猫一样轻声说道:“你不说话,那爹爹就把自认为最好的东西给你,好不好?就送这万里江山,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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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电被坚硬的蟒鳞反弹到周边,屋舍楼宇毁了大半。
这些声音里没有樊璃,他但坐不语,想听听封印破碎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