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遇转身没再看樊璃,拎着剑出去时袖子被人往后一拽。
“哪句话又戳到你肺管子了?”少年还是那副样子,不知悔改的犟着说道:“我没有胡闹,死了我想去哪就去哪,想见谁就见谁,顺便去找我娘看看她过得怎样,反正就是不想当人了,想当鬼……”
“我让你闭嘴——!”
压低的怒吼声像贯穿耳膜的钢棍,厚重、沉闷、急促。
樊璃心口猛的悸了一下,松开手中衣袖,眼眶发烫的质问。
“凭什么吼我?”
“凭我是你男人——”
谢遇回身,十指抓破了羊皮大椅。
他压低身近距离盯着樊璃,满身低气压碾着樊璃神经。
樊璃缩在椅中,倔着:“我没错……”
谢遇闭了闭眼。
睁开时已敛去眸中厉色:“回去再跟你算账——”
说着将樊璃拦腰抱起来,双手如铁钳一般紧紧搂住这挣扎的人,将那温热身躯扣在心口。
樊璃用力推开谢遇肩膀,动手时心口上的伤裂开,扯出一片血。
他现在是真的疼了,绷带勒肉,残留在伤口中的药酒刺着伤一阵阵发痛。
谢遇被连连推了几下,突然看到他心口上的血有朝周边蔓延的趋势,眼皮猛跳一下,一巴掌狠狠拍在他屁股上。
啪的一声脆响。
众人擦擦额汗,望着那挣动的少年像漏气的皮球一样瘪在谢遇怀中。
他不挣了,苍白嘴唇哆嗦着,眼神像是在记仇的样子。
王府马车停靠在十丈开外。
谢遇把樊璃塞进车厢,向跟上来的瑶光等人说道:“看好他。”
说完,他提着寒光凌冽的银剑,一步一步朝胡菩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