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王氏要和儿子商量事,便亲自去陆家找人,一进门见兄弟俩醉到一块,立马就破口大骂,差点把陆家掀了。
樊璃坐在床上:“也不让我吃一口肉就把我带走了。”
白繁给他端来一碗醒酒汤:“世子体弱,公子又病着,兄弟俩醉成那样不怪主院那边急着带你们回来。”
樊璃捏着鼻子将一碗酸汤喝光:“她急急忙忙的找小狗做什么?”
瑶光端着药膳进屋,说道:“听说是边境动乱,夫人怕胡家在这事上做文章。”
樊璃:“边境动乱是魏国那边挑事,跟侯府、胡家有什么关系?她怕的应该不是胡家,是怕我在这府上,又给侯府招来什么天灾。”
夜色压下来,灯影里的少年说着,透过风声听那主院的母子争吵。
嘈杂的谈话被风吹乱,一道墙将两个院子隔开,他坐在这角落里,默然盘弄着自己的银手环。
银手环冷冰冰的在指尖打转,一圈,两圈。
“叮——”
三颗银铃同时在手中晃响。
这时,王氏的怒吼撕破空气,语气焦躁的将这细弱铃声压下去。
“让他走——!”
“……”
樊璃哑然低头。
窗上的喜鹊歪头看着他,他面无血色的揉着指节,撑起膝盖,左手支在额前无声低笑起来。
“我就说,都走开才好。”
就让那累赘的小瞎子一个人待着好了,本来就是个瞎子,要什么热闹?
少年低笑着用手遮住眼睛:“都滚。”
突然,一抹冷梅香横跨千里,从西北那荒山野岭来到江南。
这夜人间飘雪,万千梅树不约而同,在这短短一瞬间全部绽开,繁华热切的开彻南国。
幽冷梅香在尘世中氤氲周转,最终透过主院的一树重瓣宫梅,轻轻钻进这角落中紧紧拥住少年。
“不哭。”那喜鹊望着樊璃,低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