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
黏热的鲜血溅落在手背上。
鬼画张着嘴惊悚失声。
古往今来没几人见过厉鬼的真面目,只有几页不知真假的残卷有那么一星半点的记载。
残卷上说,索命的厉鬼眼睛血红……
啊,是了——
鬼画惊惧间回神心想。
能把他困在体内的,除了钦天监的道士,也只有道行高深的鬼物了。
可笑他竟以为谢遇没死……
谢遇死了,早死透了!
当年他挤在人群里,亲眼看见谢遇的棺椁入葬,而他,就是谋杀谢遇的人之一!
谢遇来找他索命了!
胯下一热,慌乱间胡丘在脑海惨呼:“我又失禁了!”
鬼画狼狈低喝:“住口!”
他压下惊颤的嗓调,看了眼七窍流血、晕倒在地的胡菩提,向谢遇说道:
“在大将军坟冢上作乱的,是胡家兄弟,这两人受王慈心的指使,竟昏了头、对战功赫赫的大将军做这些混账事,实在令人寒心。”
说话间,漫山遍野的阴物发疯般朝谢遇坟冢钻来。
谢遇没搭理对方,望着坟冢低声道:
“尸婴死祭——用七百二十根招鬼针封死那孩子全身的穴位,施针时将婴儿裹进布偶,待血针全部扎下去,再以三颗铁钉封锁印堂、膻中、气海三个命穴,把这孩子的尸体、魂魄全部献给饥肠辘辘的鬼物。”
“等鬼物吃完了婴儿,再顺着血味抢食铁钉下的棺中尸骨,吃完了尸骨再顺着那残存的六亲血脉去吃谢氏族人、宗亲,最后吃到我大楚的王爷、天子,乃至金龙池中的帝龙——鬼画,谁给你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