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璃倒下去时,谢遇听到枕下有银铃轻响。

他伏着身子,怔然僵停在少年唇间,落在对方腰际的手已将纯白的肤色碾红。

他刚才是想不顾一切的要了樊璃。

而十年前的谢遇要是目睹今日的惨状,怎么忍心?

良久,谢遇默然收手从床上离开。

身后的人一把抓住他衣袖。

“走什么?你是抱不起了还是玩不起了?”

“你在雪意屋里,不是逼着我要做那种事?”

“你不是很厉害,牙口很锋利么?来——”

樊璃一下子撕开那破碎的衣衫,整个身体呈露在谢遇眼前:“来咬。”

他又一把扯掉裤子:“来要!”

他衣衫敞露,脖子上的玉几乎与肤色融合。

谢遇立在床边,望向他的眸色里有恨意和情欲纠错,他移开视线,靠那点残留无几的旧时光阴,才把理智羁留在身体中。

饶过樊璃并非是心疼,他心想,只是此时的天风也像当年那般幽冷,他心口那块空缺的地方还得靠记忆里的孩子填满。

樊璃不该是这样。

这被欺凌的盲眼少年不顾一切的向他宣战,脸子底子,全都不要了。

谢遇再也没法把眼前这人与那举着纸风车的孩童联系起来。

十年间一切都变得森然可憎。

包括他自己。

谢遇一点点扯出衣袖。

他在樊璃崩溃的大笑声中转身,走向那胡床椅。

床上的少年捂着脸笑着抽泣一声,眼泪顺着指缝滑下手心。

床对面,谢遇坐在椅子上,望着门外那片积水被零星雨滴撞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