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强求他一个“新寡妇”一直跪着,林献纯粹是自愿——这是明霁死后他光明正大离他最近的办法,也是为数不多他能为明霁做的事情。
醒来后,林献曾问过明父:“相公他为什么穿着嫁衣?”
明父沉默良久,只是叹了声气,然后沉沉地看着窗外挂着残雪的枯树枝,说了一句:“这是他自己的要求。”
他无可奈何地想起来明霁死前大概一个月的那段日子。
那天他听说明霁派下人来请他去明霁的小院,屋子里只有明霁一个人,死气沉沉地半躺在床上。
对于明霁和林献两人恩爱的相处传言,他有所耳闻,两人几乎形影不离。
明老爷一看就知道,这是特地把林氏支走了,有话想单独对他说。
对这个儿子,明老爷真心疼爱过,也真心厌恶过。
兜兜转转,两人心照不宣,维持着表面上的和睦,但其实心里都有疙瘩。
不过,他没料到明霁已经病到这种程度了。
多日不见,明父此刻乍一看,只觉得床上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具人皮包着骷髅。
那喘口气都费劲的样子,真的很像一根在风里随时可能熄灭的蜡烛。
明霁低咳着,声音断断续续,好似雨后被打的七零八落的蜘蛛网,支离破碎。
“父亲,我有一事相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