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说不说,夏家两兄妹运气还真好。
一个当朝首辅,一个当朝新贵,关系虽说不上好,但也说不上坏。
可若是结了仇,得益的会是谁?
结果可想而知。
颜衿嘴角噙上一抹冷笑。
想借刀杀人,也得看看这把刀的主人是谁。
她收回沾了血的金钱镖,低头取出帕子擦拭,刨根问底:“为何来这里?”
“喝了点小酒,没想到酒量太差……”夏思鹤捂着伤口,不敢抬头,偷偷瞥了她一眼,“我不知道姑娘在房里,要是知道,肯定不会进来。”
“不过他们是什么意思?明知姑娘在房里,还要把我带到这间房?”
她听见,简直要被对方的话蠢哭:“孤男寡女同处一室,会发生什么,你还看不懂?”
女子的话犹如一支箭,狠狠击中红心。
夏思鹤差点一个踉跄往后跌去,回过神来,身上又热又燥的气息,不知何时早已消散得一干二净。
望着女子闭月般的容颜,出口的声音结结巴巴:“他们……他们为何这样做?就为了毁你名声?”
对于姑娘来说,名节尤为重要。
然而这个束缚女子一生的枷锁,男子却丝毫不受影响,照样可以传宗接代,封妻荫子。
“你未免想得太简单。”
女子的声音太过于平淡,语气里连个升调降调都没有,夏思鹤不禁愣了愣,朝她看去。
颜衿继续道:“夏首辅位极人臣,是多少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你可有想过?”
“你是夏家长子,若是与我传出丑事,夏家还能安然无恙吗?夏首辅还能高枕无忧吗?”
对方一说这话,他立刻想明白了,后背的冷汗是止都止不住。
都说官场尔虞我诈,最是凶险,没想到一个小小的聚会也不遑多让。
他只是官家子弟,还没入仕就被人卸磨杀驴,也不知挡了谁的道。
“这是想一石二鸟啊!”夏思鹤有些恼怒,打量了她一眼,语气激愤,“你到底是谁?他们凭什么认为你能将夏家拉下台?”
女子冷笑:“如果是肖辞的夫人呢,你认为行不行?”
此话一出,夏思鹤呆了一呆,双目渐渐染上惊恐。
他不是没听过肖辞这个名字,自然知道背后代表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