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婉兮今日去王府前院见柳玉莹,自然不肯被比了颜色。
她特意穿了件鲜红如血的石榴裙,外头套一件绛红色广袖长衫,绾一个望仙髻,那红珊瑚步摇便别在发髻上。
“只是一支步摇,主人我多得是!”孟婉兮彻底怒了,重重拍了下桌子站起来,发现自己比他矮了小半个头,更怒了,道:“坐下,矮一点!”
路小白:“……”
他乖乖地蹲了下去,仰头看着孟婉兮,看上去有些可怜。
乌木一点声音也不敢发,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惊讶又新奇地看着主仆二人。
孟婉兮的醉意还未全退,看着路小白头疼地敲敲脑袋,道:“被你气得话都说呼噜了,我从来不是你主人,我是你婉兮姐姐,就跟你的屏君姐姐一样,不要给我装可怜。”
路小白低下头,闷声道:“屏君姐姐是屏君姐姐,主人是主人。”
孟婉兮气得踹他一脚,道:“不管是你婉兮姐姐还是你主人,反正今天不许你再去王府前院闹事,说破天也不过一支步摇,多大点事!”
路小白还是闷闷的,又抬头看了眼孟婉兮的发髻,黑亮的眼睛甚至带了点愁绪,道:“可是主人只有一支珊瑚花枝步摇,和主人的这身红裙子配在一起,好看。”
乌木终于忍不住了,惊讶地看着路小白,道:“女人的衣服首饰多得很,你主人丢一支步摇而已,你竟然能清楚地记得是什么款式,路小白,你天生做暗探的料子啊!”
路小白到现在仍然不爽乌木,瞪了他一眼,道:“关你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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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木叹道:“是不关我的事,但主仆做成你们这样的,也很少见啊。”
孟婉兮听了乌木的话,却终于后知后觉意识到了不对。
在王府前厅时,路小白曾揽着她的腰,将她带离萧熠身边,又半抱着她掠过府中檐宇,落在了猗兰院。
此刻回忆起来,依稀记得在王府前厅时,路小白楼住自己转了半个圈。
当时自己身子晃了下,好像是有东西跟着掉在了地上,或许就是那支红珊瑚花枝步摇。
被路小白楼过的腰肢,此刻的存在感也变得极强,甚至从里头烫出来。
除了萧熠,她从未与旁的男子如此亲近过。
在摩罗教总部救下路小白的时候,他的身量远不如现在,比她还要矮上几分。
这几年,路小白脸上的稚嫩已一点点褪去,长身玉立,俊眉星目。
与常年养尊处优的萧熠不同,路小白因常年习武,单薄的衣裳下,还有一层薄肌。
如今的路小白,是能让京都姑娘脸红的少年郎了,也已到了该议亲的年纪了。
是她忽略了。
孟婉兮将目光投向院子里的桃花,轻咳了一声,吩咐路小白道:“别管什么红步摇,去找两个人到王府前院看看,都这个时辰了,绿竹她们怎么还没回来?"
“是。”路小白起身走了出去。
他刚打开门,便见院中伺候的一个婆子正站在门口,抬手准备敲门。
“王妃殿下,芷兰她们回来了,快到院子里了。”那婆子走了进来,恭敬地向孟婉兮禀道。
孟婉兮闻言松了口气,轻声说道:“既然回来了,就让她们进来吧,也该传膳用饭了。”
“是。”那婆子依言退了出去
不一会儿,芷兰等人缓缓走进厅内,向孟婉兮行礼。
孟婉兮的目光在她们身上扫过,皱眉问道:“绿竹呢?怎么没和你们一起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