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张嘴便骂道:“不孝的东西,连辛苦抚养你长大的母亲都敢骂,如此不孝,你枉为人子。”
听到他骂温赓‘枉为人子’,曲华年又一次讽笑出声。
温父眼神毒辣地狠剜了她一眼,口水喷洒向温赓,继续道:“今日我便将话搁在这儿了,你若想当白眼狼,以后受天下人耻笑,那你就留着曲氏母女,不用管我与你娘的感受。但你若还念我们辛苦养育你一场,那就把她们撵走,扶我蔓儿为正妻!”
这种话,曲家获罪那年,温家二老便用来逼过温赓一次了。
那时温赓重孝道,也不知真相,哪怕万般不情愿,最后还是在他们一句又一句的辛苦养育之恩下,妥协扶了江氏为平妻。
可如今却不一样了。
温赓定定望着他们可以说是面目可憎的嘴脸,失望透顶地轻笑了一声,旋即抬手作缉,朝他们重重一拜。
这一拜,拜得温父温母心头一跳。
“赓儿,你这是做什么?”
温母还想当好人,走过去想将他扶起来。
可惜不等她碰到,温赓便避开了她,敛去脸上的难过之色,面无表情道:“温赓活于世间,至今四十又三载,二老养我至十六,我养二老至今二十七载,二老予我粗衣陋室,我给二老锦衣玉食。二老不慈,温赓难以不孝,然这场养恩,如何算也当是还得清的。”
温父大惊,不敢置信地瞪着他:“你这是要与我们算恩情?”
“是。”
只一个字,温赓咬得极重。
温父一听,当即震怒地冲过去,揪住他的衣襟,气急败坏地吼道:“你算得清吗?那你怎么不算算,如果没有我们,你早就死在了野狼肚子里。要是没有我们,你以为你攀得上摄政王府的金枝玉叶,能有如今的高官厚禄锦衣玉食?”
“的确,没有你们,他还真高攀不上我曲家。”
看了半天戏的曲华年突然出声。
温父一愣,眼神突然躲闪了一下,也不知道是不是察觉自己失言,心虚作祟,拽着温赓衣领的手一下就松了。
曲华年望着他,嘴角挂起冷冷的讽笑:“今日是我儿相宜归家的好日子,本来还想暂时放你们一马,过段时日再一并收拾你们,但你们既然这么坐不住,那我也不必多给你们几日好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