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矜雾没见过那样的陆君凌，虚弱，躲闪的目光，压抑的眉骨，疯癫的精神，以及，对她的无比固执。

手术和治疗持续了五个多小时，严格来说，是五小时三十八分钟，白矜雾对着手表一秒一秒数的。

门被打开，陆君凌转移病房，她被带过去看的时候，他又恢复了往日高傲淡漠的神情，一双写着偏执的眼睛望着她。

“雾雾，今天抱歉，是我反应过激，吓着你了。”

白矜雾看着他手臂缠着绷带，满脸苍白脆弱的样子，脖颈，以及其他地方露出的肤色上写满创伤和勒痕。

她无声攥紧了拳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吓？”

白矜雾唇角嘲讽勾起，“你从哪只眼睛看到我怕的？”

陆君凌：“.......”

“陆君凌，你再这样，哪天死了都跟我没关系。”

白矜雾生气了。

她在生什么气。

陆君凌现在的状态挺差的，一身的伤和勒痕，像是被绳子强硬地绑住，或者钉在床上，接受电击治疗。

其余的白矜雾猜不到。

男人满身的勒痕，看的她眼角紧起来，咬了下唇内侧的肉。

陆君凌黑眸紧紧锁着她，像一座落入凡尘的冰冷雕塑，“对不起。如果你不解气，可以再给我几枪。”

他不会有任何怨言。

“啪！”

白矜雾给了他一巴掌。

陆君凌脸侧过去，侧脸出现明显的掌印，他眼底没什么波动，只是舌尖抵了下侧脸，蓬勃的野性露了几分。

“陆君凌，”白矜雾指着他，“再有下次，敢对自己瞎开枪，我不会原谅你。”

嗓音不太对劲，有些抖。

陆君凌忐忑抬眸，直直落入了白矜雾那双闪烁微弱水光的眼眸。

以往那里只装着冷漠无情的黑雾，想不到这样凌厉非常的瞳仁也会流露脆弱的破碎。

为了他而破碎，为了他而波光粼粼，为了他而话落重音。

原来。

是气他对自己开枪。

白矜雾几步走过来，拎起他的衣领，恶狠狠的眼神盯着他，“听到了吗你这傻逼？”

陆君凌咽了咽嗓子，她眼底的晶莹灼的他发热无比，哑着嗓音，“听到了。”

下一秒，白矜雾扯过他的衣领，径直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