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离州禁军当中的事情,的确是有些奥妙在里头的。
心里面这样想着,陆卿面上还是端着金面御史冷冷的威严:“愿闻其详。”
“此前我驻守润州,想必御史大人是知道的。”司徒敬叹了一口气,“之前虽然没有和大人直接打交道,倒是也有借兵那么一桩。
之后不久,忽然京中传来圣旨,将我调至离州任都指挥使一职,说是原本的离州都指挥使突发恶疾,来不及医治便死了,当下离州禁军无人统领,需要我尽快上任。
我日夜兼程赶过来的时候,前任都指挥使已经被发了丧,只剩下这都指挥使府中一群下人,老的老,小的小,各个都是满身伤痕累累。
我询问过之后才知道,那位都指挥使原本倒是也挑不出什么不是来,后来不知为何,性情大变,变得格外暴虐,不仅是对家中下人非打即骂,甚至毫无缘由突然暴怒,抽出刀来将人活活砍死。
就连对待禁军大营中的兵士也是一样,前一刻还好好的,后一刻忽然就失心疯一样要打要杀,搞得兵营之中怨声载道,人人自危。
后来下面的人实在忍无可忍,打算上奏朝廷的时候,那位都指挥使却突然生了怪病,然后便暴毙而亡。
而那之后,禁军大营也接二连三出事。
我到任之前的只是道听途说,姑且不算,就是我到任之后,亲眼看见的也已经死了不下四个人了。”
“所以这些府中下人,都是上一任都指挥使留下的?”陆卿问。
司徒敬点了点头:“正是如此,当初都指挥使府上没有身契、年轻力壮的,能跑的都不堪虐待,为了保命,拼死跑掉了。
剩下的都是一些无家可归或者年纪太大,胆子太小的。
他们无处可去,也很可怜,我也刚好赴任赶得急,只带了几个亲兵,便把他们都留下了。”
“那前一任都指挥使大人出事的经过,现在还在府上的这些人可有谁亲眼目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