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他们五个都是做平日里的打扮倒也罢了,可是眼下他们几个人人头上都顶着帷帽,其中还有符箓那么一个格外人高马大的,瞧着就不是善类。
这都指挥使府上的下人是不是有些太过于轻信和大意了?
进了大门,来了两个年纪不大的小厮将五个人都引到了客堂里面,府中管事是一个四五十岁极其消瘦的中年男人,看到进来的五个人都是黑衣帷帽的神秘打扮,似乎也很紧张,诚惶诚恐地给他们送上来茶水和茶点,便急急忙忙退到客堂外面去了。
“怎么这个都指挥使府上的下人,一个个看起来都好像畏畏缩缩,紧张兮兮的?他们到底在怕什么?”祝余落座后,把头朝陆卿偏过去,小声问。
按理说,禁军驻各州都指挥使,那也算响当当的从四品下,虽然照比位极人臣还有很远的一段距离,但是像离州这样的一个中州,州府衙门里面最大的父母官知府大人也不过是个五品官。
听起来虽说只差了半级,但是一个手握兵权的从四品下禁军都指挥使,可要比一个正五品的中州知府要有权有势得多,也更得皇帝的器重。
一个如此有权势的武将家中,从管事到门房,算上那不多的几个小厮,家里所有的下人简直都好像是一群见了猫的老鼠一样,瑟瑟缩缩,战战兢兢,这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
估计是都觉得这都指挥使府上的下人反应有些奇怪,五个人坐在课堂上,尽管赶路辛苦,却都碰也没有去碰桌上的茶水和糕点。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天色都已经彻底黑透了,都指挥使府上的下人在客堂上掌上灯,这时候终于有个小厮急急忙忙跑进来,因为跑得太急,到了院子中间还被地上翘起来的石板绊了一下,摔了一个大跟头。
“大人回来了!大人回来了!”
陆卿和祝余立刻把注意力转移向庭院那边的回廊方向,而坐在两个人对面的严道心却没有动,依旧保持着一条手臂撑着头的姿势,一动也没动。
打从那个回廊那头走过来一个着一身银甲的高大男子,他步子很大,身上的甲片随着他的移动而发出声响。
朔国不仅出产矿石,也有着全天下最高超的冶炼和锻造技巧,许多天下有名的兵刃和盔甲都是出自朔国匠人之手。
也正因为如此,祝余不会武功,却知道那一身银甲少说也有三四十斤,一般人穿在身上光是走上几步都会觉得十分艰难,不堪重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