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满庆突然拍着大腿放声大笑:“你这婆娘也真是可笑!就凭沟子上的一朵花,就能认亲,就说旁人家养了几十年的儿子是你的娃?
这也太儿戏咧!我跟你说,我沟子上根本就没有啥梅花,只有一个烫伤的疤,要不我把衣裳脱下来给你好好看看!”
说着,纪满庆跳转过身子,屁股对准那华贵夫人,扯着腰间的麻绳就要脱下裤子。
换作以前,他还真怕有人来扒他衣裳,可是如今,他是一点都不怕给人看!因为他沟子上的那朵早就长得看不出啥形的花,在今年正月二十三燎疳的时候,早就烧成了疤。
今年正月二十三的时候,村里一些年轻后生为了热闹,在村里的碾麦场搭了一座火塔,柴火烧得又高又旺。他也过去凑热闹,不想穿过火塔去燎疳时,却和对面跳过来的九娃撞了个满怀。
他当时沟子着地,衣服烧着了,沟子上也烫起了水泡,虽然后来抹了草药,但两个沟蛋子却落了好大一块疤。
王妈见纪满庆行为如此粗鲁,厉声吼道:“不可无礼!”
纪满庆手上的动作一滞,转过身来,系好腰绳,冷笑着看着那个华贵妇人,一脸讥讽道:“第一,我不是你娃,我有自己的亲娘!第二,你这种不安好心的寻亲最好还是死心吧!
你早不寻,晚不寻,三十年都过去咧,偏偏这个时候跑来寻亲,不是有啥阴谋,就是没安好心,装了一肚子坏水!”
“不是,没有!儿啊,你怎么可以这样想娘?当年我回到娘家后,得知你爹城破身亡,大病一场,休养了半年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