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打发了封水,葛伯阳又说,“晚上生父请我赴宴,我不得不去,你住在这里,一切小心。有事喊秋月便是,无事不要出门。”
在这里住了几天,书心也知道他和秋月是老相识,大约二十年前,葛伯阳从鹤亭来都,便是秋月照顾的。这等交情,自然放心。
葛伯阳才走没一会儿,秋月便送来新作的菊花羹。
“夫人,听闻您爱甜食,这是公子吩咐厨房做的菊花羹,采了新鲜的菊花与莲子同煮,口感清爽,去除燥热。”
葛伯阳好像粗枝大叶,很少有细心的时候,书心有些惊讶,向她道谢。
勺子才到唇边,一股清香袭来,却听秋月笑道:“夫人不必客气,郎君一向体贴,先夫人生前最爱此羹,材料都是现成的。”
这话便有些不合时宜了。
书心顿了一下,随意问道:“他那夫人是怎样的人?”
“夫人竟然不知?那夫人可是奴婢的妹妹呢,十多年前便相识了。”
书心一口一口吃着,并不惊讶。
葛伯阳曾说,他夫人本是一个歌女,因着心善,收养了弟弟,想必秋月也是类似的情况。
秋月不死心又继续说道:“当年先夫人临近生产,郎……老太太病重,郎君从晔城赶回来,不想却遭那薛将军的毒手,一尸两命,此等血海深仇,我们都不敢相忘呢。”
她的声音逐渐阴狠,“这才几年过去,郎君便又找了新人,找谁不行,为何偏偏是你!”
啪一声,勺子从手里滑落,书心腹部一阵绞痛。
她瞪大了眼睛质问她:“你下毒了?”
秋月哈哈一笑:“公子喜爱你,我怎能毒害你,只不过加了些东西,让你受苦罢了。”
说着她将爰郎抱起来:“那个姓薛的害死了公子的孩子,他凭什么要有孩子。”
说着就夺门而出。
书心腹部绞痛,疼的在地上打滚,强撑着到了门口,便再也追不上了。
“来人!快来人哪!秋月下毒了!”
不论如何喊叫,府里没有一个婢女侍从前来,书心知道他们是瞅准了葛伯阳不在,故意来报仇的。
可是爰郎,和薛星铭又没什么关系,凭什么要报复到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