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就不是什么君子,若不是养父母非要教我君子之德,我也不会从鹤亭跑出来。”
“若是君子,我也不可能口口称夫人,却不使媒相聘了。”
眼看他越说越不着边际,书心忍不住打断:“你到底想干嘛?”
“没什么,若是有人问你,就说我不是君子,祸害了你便是。爰郎非我亲生,你也非我明媒正娶,这些都瞒不了人,做不得假。”
书心越想越不安,葛伯阳说鹤亭留她不安全,要带来都城,可来了都城,一路上波折不断,现在又要“未雨绸缪”,实在不能省心。
想到他曾做的那些事,忍不住问他,“是不是除了家产之争,萧柘那厮也要杀你。”
葛伯阳行了几次谋逆之事,若她是萧柘,绝对不会留活路的。且依萧国律法,谋逆是死罪,定要诛连家人。
于是书心向他说道:“有我父亲在前,即便没有你,我也未必有好果子吃。”
话毕,书心有一瞬后悔跟着来都城了。
“夫人说的有道理,萧柘真要杀人,什么计都不管用。”话音才落,他便将那一团流血的东西丢到了马车外头。
“你干嘛扔了它。”一见他动作,书心便伸手去抓,却抢了个空。
“距离这么近,我都以为你受伤了,若是留着,也能迷惑一下别人呢。”
他本想靠着车厢闭目养神,听见这遗憾的语气,又睁眼问:“若是你时日无多,见着果仁儿,你会对她说些什么?”
“什么?”
“没什么,我想以你的为人,不论果仁儿受伤与否,只要能见着面,只要她还认你,你都会喜悦无比,死而无憾。”
猜他是要见到生父,心里有些不安,便安慰道:“亲生孩子,血脉相连,只要我的果仁儿平安,见不见都无关紧要,何况我也不是个好娘亲。若是她知晓真相,还愿意认我,我、我、我……”
一想到有那个可能,书心立时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她的果仁儿啊,不知道现在还好不好。
抱着爰郎,不好大声哭泣,书心一头栽进他的襁褓,隐隐透出点轻泣和喘息。
倒是葛伯阳那厮,一听声音,顿时像那被砸了脚的鸡,叫叫嚷嚷:“你这妇人,莫再哭了,这声音一传出去,正好坐实了我不君子的名头,届时你想不做使君夫人,也由不得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