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皎!你记不记得我们在吵架!”
每次都是他气急败坏,可想吵个热火朝天时,她又消失了。过段时间回来,他还生气,人家根本没当回事。
他单方面绝交,她单方面和好。
他再计较,显得很小心眼一样;他不计较,心里苦,留下个疙瘩硌得心痛。
云皎不情愿地爬起来,睡眼惺忪,
“不记得了。让我想想,因为什么来着?”
她猜测,
“因为你不给我睡?那不应该我生气吗,我原谅你了。”
“哈!你那是强迫未遂,你有什么资格说原谅。”
“好好好,都是我的错。”
云皎按着眉心,她猛然发现,慕临川还真是个例外。
吃饭和睡觉对她来说是神圣而不可侵犯的仪式,她可以不睡,但不能被吵醒。
慕临川一直闹她,她还没胖揍他一顿,对他的容忍度真的很高了。
可师父说享受亲密关系是一种乐趣,她没觉得哪乐。
寂静中,云皎逐渐呼吸均匀,歪倒在他肩膀,困得睁不开眼,
“给个提示。”
慕临川动了动唇,在云皎快睡着时,终于磕磕巴巴地问出口,
“你那天,有没有和云澜,那个。”
“有没有都不是你该操心的事。”
云皎声音凝实,
“没有的话,你行吗?有的话,你跑得掉吗?你是我的人,看清我们之间的关系,守好自己的本分,别试图在这方面和我谈平等。”
哪有金丝雀问金主的感情生活的。
她还真是把他胃口养刁了,就他一个还不满足,还想管着她。
“你......你......”
慕临川声音颤抖,喉结滚动,嗓子里刀割般疼,云皎的话像碎玻璃随着呼吸扎进胸腔,细细密密地痛。
他不顾伤口,攥住床单,用力到指节泛白,温热顺着下颌滚落,声音哽咽,
“你不能这么欺负我。”
“欸——怎么哭了?”
云皎伸手去够他,慕临川躲开她,快速后退,抱住膝盖,蜷缩在床边,咬住嘴唇,无声地呜咽。
来来回回就那几句话,
“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把我当什么......”
呼吸不受控地抽搐,滚落的泪珠带着灼烧感,喉咙越来越疼,他却倔强地不肯哭出声。
他觉得自己一定哭得很丑,在云皎打开小夜灯时,把脸埋进膝盖,装鸵鸟。
可即便是这样,他也没有勇气离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