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玩味地凝视着唐凤梧因为缺氧窒息而发白的脸：“难怪说人类狡诈，你才从他身下逃脱多久，这就千方百计地想要挑唆我和他反目了？”

面对她的问话，唐凤梧实在是说不出话来，荀娇这才堪堪松开了对他的钳制。

唐凤梧呼吸到新鲜的空气，弯腰捂着脖颈剧烈咳嗽了起来。

半晌，他缓过来，摇摇晃晃站直了身子，随后昂首挺胸地给出了让荀娇意料之外的答案。

“当然是你们的气质不同。”唐凤梧扶着窗棂，既恶心又轻佻地回味起微生商的美色：“他是高阶吸血鬼，又是储君，只要站在那里就让人想要臣服，可是祸水手下是不会有永远的忠臣的。”

唐凤梧依旧记得亲手给微生商制造屈辱，看他痛苦却又不得不屈服的模样，身上引起一阵战栗，只要浅淡地回忆，身体上下的每一个细胞都仍留有余韵。

“而你。”

“一面乏味木讷，一面又，这么阴晴不定的国主，旁人有点风吹草动就耐不住性子想要杀人灭口。”

洁白纤长的手指抚上脖颈的红痕，对比之强烈，让人触目不由得瞳孔一缩。

“放心吧亲爱的，我不会打你的主意的。”

荀娇听了他的话却是神色一滞，复杂的目光在他面上扫过，最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是移开了视线。

“最好像你说的这样。”

唐凤梧不落下风，紧追了一句：“毕竟你也不是微生商。”

荀娇最后沉默了两秒，默然离开。

走的时候瞳孔短暂地变成了黑色。

到让唐凤梧忆起来第一次见她的场景，那个时候的荀娇也是黑发黑瞳，比起现在多了几分更纯正的东方血统的味道。

但那个时候反而和微生商长得一点儿不像。

不知道是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在傍晚部落首领带领着一众新生的信徒，举着火把绕着唐凤梧的木屋舞了一阵之后，唐凤梧终于面色狰狞地在一片漆黑之中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