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她,走了

“我在你心里就是这种禽兽吗?突然要分手还不够吗?”

男人衣衫凌乱,攥紧她手的表情隐约崩溃:“……你怎么能这么轻视自己?怎么能这么蔑视我的真心?”

齐宿真的好难受好难受。

呼吸不畅,似乎要当场因心痛窒息而亡。

薛知恩也要崩溃了,他好像一个在哭泣、在融化的怪物,痛得蜷缩起身子,却还伸出触手扒着她不放分毫。

“你分不分手?”

薛知恩深喘了口气。

“我不会跟你分手的,”齐宿被泪浸满了眼,“我不跟你分手!”

他被她喂养得贪心不足,妄念滔滔,不愿放手。

“好,好,不分手,好,好,不分手。”

薛知恩反复念着这几个字,遽然从餐桌上捞了把牛排刀,高档餐具的银质餐刀,头尖开刃,锋利的边刃切割粗纤维的牛排像切豆腐块。

齐宿以为她要对他动手,抱她的手不松反紧,嘶哑的声音执拗地像疯子。

“你今天就算是捅死我,我也不会跟你分手。”

可他总是疯不过薛知恩。

她把刀刃贴近自己手腕的动脉,面无表情地重复那句剜肉挖心的话。

“分不分手?”

齐宿的脸骤然白了,全身毫无血色。

“薛……知恩……”

她在用一种最残忍的方式威胁他。

“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你要这么对待我?

“你没有错,错的是我,是我对不起你,我拿命赔给你。”

薛知恩眼神冷寂空洞,手起刀落,狠狠扎向自己的手腕。

“……”

预想的疼痛并没有传来,一滴鲜红的血液滴淌到她冷白的手腕,一滴接着一滴,像诡艳的花,朵朵盛开,滑落,败谢。

世界都静了。

薛知恩眨眨酸胀的眼睛,缓缓抬头——

男人那拥有天价保险,宛如活的艺术品,被称为现世油画界最伟大的手紧紧攥住刀刃,血液顺着他的手心浸透了银质的刀身。

手心的痛比不上碎成肉泥的心脏半点。

他哭着任由刀刃往更深处的肉割,任由血流,说。

“……好。”

他从来赢不了她。

他眼圈红到发疼:“对不起,薛知恩,我跟你分手,你别伤害自己,我跟你分手,我只想你好好的,我不会强迫你,我只求你……”

他说啊说啊,说到哽咽,说到呜咽。

“……求你……不要伤害自己……”

有滚烫的液体淅淅沥沥地滴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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