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这么年轻,不能一辈子都瘫在轮椅上啊,恩姐儿不就是在文森医生的治疗下重新站起来了?”
没错。
薛家继女——云薇儿,成了个瘫子,半身不遂,行动不便,完全离不开护工。
至于因为什么,那就要问失踪不见人影的薛知恩了。
那件事后他们才知道,素来温顺乖巧的薛家长女,是个无比恐怖的疯子。
薛老夫人瞧都不瞧脸色煞白的云薇儿一眼,嗓音森凉。
“你们俩最好给我摆清楚自己的位置,要不是景鸿护着,你俩不在里面吃牢饭,也早该在护城河里吃泥沙。”
薛家人,没有一个不是狠角色。
身为老一辈权利斗争中的胜者,薛老夫人只会更甚。
她被近身服侍的丫头搀着起身,冷然的视线停至两个在她眼里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老实点,再敢出幺蛾子,惹出事端,收拾收仪容仪表,景鸿也护不住你们。”
云氏母女皆是一哆嗦。
他们听出这威胁,不是将他们赶出首都,而是……
云姿摸上自己绷紧的脖颈,发凉的后背已然冒出一层冷汗。
“妈!”云薇儿抓上云姿的手,满是憎恨的眼噙满了泪,“难道我要一辈子这样吗?妈!我不要!”
“乖薇薇,妈妈再求求你薛叔叔,给你找更好的医生。”云姿心疼坏了,她可就只有这一个女儿。
“可是妈,他们说我已经再也站不起来,再也没法滑雪了……”
云薇儿想着那些医生的诊断很是绝望。
对让她变成这样的罪魁祸首愈发憎恨,可被敲断脊骨的剧烈疼痛和那双桃花眼中毫无感情的阴森狠戾,一直在脑海中回荡。
她不受控制地浑身发抖,抱住脑袋嘴唇反复念叨。
“她为什么当时不死在雪山里……她为什么当时不死在雪山里……她为什么当时不死在雪山里……她是恶魔……她就是恶魔!!”
云姿很快意识到她又犯病了,着急喊道:“快给小姐拿药,快!!”
楼下因云薇儿突然发病乱了起来。
薛老夫人立在二楼冷冷睨着闹剧。
“陆筝就败在这两个废物手里?她也是真废物。”
“前夫人是败在大爷哪,”丫头说,“大爷一心向着云夫人。”
“哼,那可未必,”老太太看的透,“她就是太要强,不知道在男人面前服软,瞧,让外面的狐媚子勾走了吧,搞得现在家宅不宁。”
丫头不好插嘴。
“阿花,”老太太拍拍丫头的手,“这男人可不能只看脸。”
丫头名唤:牛阿花,人如其名,人长得壮,脸倒跟花似的漂亮,脑子也机灵。
“您是说大爷不好?”
薛家大爷——薛景鸿,有张人尽皆知的好脸。
老太太不置一词,眼角余光淡淡掠过楼下,离开前吩咐:“看住他们母女,薛家要是真绝后了——”
她话点到为止。
下面的人却都听懂了。
大姑娘要是再被害出事,他们也不必在陆上过了,一个个去沉江好了。
云姿独自一人守着发狂的女儿心疼不已,紧握住她的手。
无人可见其温婉皮下的阴毒,低声细语着:
“别急薇薇,别急,妈妈一定会帮你出气,她陆筝活着的时候争不过,死了留下她那只会躲的贱女儿,也妄想斗过我?”
“反正她薛知恩也算是废了,只要我再生下新的薛家继承人,到时,这整个薛氏只会是我们的囊中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