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靠近了繁宁,一手掐住了被血浸湿的苍白脖颈,脸上的笑容比藤蔓上的刺更尖利,更可怕。
“还在硬撑着,是想等人来救你么?”
碰的一声,他掐着繁宁的脖子往石台上砸,刚刚抬起一些的脑袋遭了重创,本就苍白无力的女孩紧紧闭上了双眼。
……不要。
陵游一次次从那人的身上穿过去,像是一瞬间变成了可悲的哑巴,明明张开了嘴,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他眼睁睁看着繁宁的气息渐渐虚弱下去。
山洞幽深而缄默,残忍的吞噬掉了所有绝望的喊声。
救救她,来个人救救她啊……不管是谁都好……
“不会有人来了,如果你还抱着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那就由作为长辈的我来戳破你的美梦好了。”
男人狞笑着,像是想到了什么足以让他感到快活的东西,连眼睛都愉悦的眯了起来。
“你的母亲早已离开此地,现在应该已经被人绊住了脚步……至于你的父亲,本来就是他亲自将你交给我的啊,”他说着,沾了血的指腹又握起刀,冰冷的贴近了她的脸颊,“谁让你是无法修习灵力的废物呢……你的父亲出生在宗门之内,注定就是要为了宗门的荣誉和未来牺牲的。”
“真是可笑啊,他将你送到我手上的时候,还说什么‘只要能够修复她的灵脉,什么样的结果都可以接受’……”
“修复灵脉……哼,我要是有这样的本事,又怎么会让他压我一头呢?”
男人的脸色渐渐扭起来,尖锐的小刀捅穿了繁宁的腰腹,而他犹觉得不够似的,眼神逐渐疯狂,“他这样的人,说到底也就是一个迟早众叛亲离的懦夫,别以为我不知道,他是真的爱那个女人……甚至甘愿被女人压上一头。”
“呵,连正道魁首的位置都让了出去,繁宁啊繁宁,你猜——他有多少是为了那个女人不被人诟病,才要断送你的小命呢?”
“好好听着吧,记得九泉之下也别放过你的父亲。”
“他有那样卑微的爱,可那份爱,从来不曾给过你一星半点啊——!”
他的声音越说越急促,盘悬在洞口外的藤蔓同步了他的心情,不断地朝里蔓延伸长。
倒在石台上的繁宁脸色已经白的像是满是褶皱的纸,她闭着眼睛,从一开始就没有说话,似乎无论听到什么样的答案都完全不为所动。
但她没有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