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乔亚的印象里，郑爸爸平日里极少主动给她打电话。郑爸爸和郑妈妈的行事风格截然不同。

以往，要是郑爸爸有什么事儿需要沟通，大多会选择通过郑凯委婉地转告乔亚，似乎总是刻意与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而郑妈妈则全然不同，一旦有事，她往往会直接登门入室。

乔亚立即接听电话，带着一丝疑惑，轻声问道：“爸，您找我有事儿？”

电话那端，郑爸爸的声音仿若洪钟乍响：“小亚，方便说话不？”那股子精气神透过听筒清晰可闻，乔亚敏锐地察觉到，这声音比起他刚出院的时候，甚至相较于遭遇车祸之前，都要更加洪亮、底气十足，好似他身上所有的阴霾都已一扫而空，重焕生机。

乔亚下意识地点了点头，温声回应：“方便的，爸，您说。”

郑爸爸并没有留意到乔亚的虚弱，而是开门见山地切入正题：“小亚，我听方老师说了，你和郑凯要离婚的事儿。”

听到这里，乔亚的心猛地“咯噔”一下。

显然，郑凯已经跟郑妈妈摊牌了他们离婚的打算，而郑妈妈，也就是身为方老师的她，转手又将此事告知了刚刚与之提交离婚申请不久的郑爸爸。

一时间，乔亚的脑海中满是问号，郑爸爸此番来电，究竟意欲何为？

怀揣着满心的忐忑，乔亚在电话里只能轻轻地“嗯”了一声，算是默认了这件事。

郑爸爸顿了顿，语气中透着几分诚恳与感慨，继续说道：“小亚，我们郑家能娶到你，那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事到如今，走到这一步，我也不是想替郑凯强行挽回什么，只是这几天翻来覆去地琢磨，心里头总觉着，还是应该跟你道个歉，也是替郑家向你赔个不是。我心里明白，这几年你过得不容易啊。”

乔亚默默地听着，因为有人能将她的委屈看在眼里、理解在心上，眼眶不自觉地微微泛红，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