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嘉宁听不出许承言的情绪,她早已与丞相府所有人都没有牵扯,她如今是陆府人,只想做好本分事。
若真平心而论,她希望沈知律与沈嘉棠能好好的。
“他们二人可参与谋反?”
“并未,但父之过,其罪当诛。”
陆嘉宁闻言,未出声。
谋反,能诛九族。
帝王心难测,无论沈始有无谋反,但他平日里的罪行,也够掉脑袋的。
这应该是许承言初为帝王行的第一件事,整顿朝堂。
许承言不再执着于一个答案,从陆嘉宁问出那句时,他便懂得她的意思。
“那便留下他们二人性命,沈知律贬为庶人,远京都,沈嘉棠既已与谢回立下婚书,便如谢回的愿,入谢府。”
陆嘉宁松了口气。
忽然想到,若她还顶着原有身份待在丞相府,又会是什么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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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待在慈宁宫等了几个时辰,派人寻许予朝无果,许承言派人强行将太后送去行宫。
许予朝躲在长乐宫多日,陆嘉宁多次去探望都拒之不见。
“明和这几日饮食可还好?”
长乐宫外宫人道:“公主今日吃了些。”
陆嘉宁心思细腻,猜得到太后离宫,许予朝因此心生不满,将手中食盒递给宫人,“一会将这个递给明和。”
宫人刚接过食盒,长乐宫殿门从里面被打开。
许予朝眼眶发肿,发髻间金银珠钗薅了精光,头顶几缕呆毛竖起,殿外微风扬起胸前长发,只着一袭单薄素衣,身形比以往消瘦了些,赤着脚跑来钻进陆嘉宁怀中。
陆嘉宁将刚才解下的绒氅给她裹上,“我带明和回寝宫好不好?”
许予朝半晌在她怀里点点头。
看着窝在寝榻上裹着锦被,还要钻进她怀里的姑娘,陆嘉宁揉了揉她的脑袋,静静陪着她。
“我母后去行宫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