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洁没听到姐姐的声音,只是在听她的说话。接着又说道。
“姐,这也不能怪妈妈,那时候没有那条件。又没有钱,而且都是相信村里的赤脚医生。他们有那样的技术,再说医院又贵又远,就是去,也不去起呀?这么多年都从来都没犯过,你是不是最近没休息好,事情太多了?或者说你重体力做什么事,又扭到他,所以才会这样子。 只要保养的好。它里面不会长息肉,那就万事大吉,什么事都没有。不要那么悲观。现在还年轻。以后科学又发达了,再加上你的锻炼努力。我相信没事的,如果真有什么事,医学也发达了,那时候也有钱了。也不愁治不了。”
陈茜听到妹妹的这一席话。才知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我知道了,妹。我只是心里难受。一时半会接受不了。事情也太多了,这几个月我压根一点心情都没有。全被他们把心情搅乱了,思绪也混乱。没想到那么多。你这样子说,我就明白了。”
“你放心,我不会怪罪他们,再说妈妈都已经去世了,怪罪他们还有什么用?现在只有爸爸。爸爸这么多年也不容易,而且那时候他也不在家。根本都不知道这些事情,我现在也不打算告诉她。自己承受着。我会好好调理的,争取不让他再犯。我就是担心……”
陈茜欲言又止,不知道该不该说这些。
“姐,你担心啥?是担心……你不能干那些体力活了,以后经济条件不好。不能撑起这个家,你放心。爸爸这里有我呢,只要你把你自己小家庭搞好就行。”
“不光是这样。你知道的,我这个环境下不能干活是什么概念?以后要是我这手臂真的干不了活。那我的生活又是什么样?”
陈茜的心里话。还是只能跟妹妹说。好像只有妹妹才会理解她。其他的人说什么都没有意义,因为只有真正在乎你的人。才会理解你,才会与你感同身受。
“姐,想那么多干啥?你现在只是疼痛发炎了,你不是在吃药吗?吃吃药就有好转了呀,就可以干活了,你干不了重体力活,那你就干轻松一点的。比如你现在不是拆机器嘛,缝纫机那也不需要很大的力气呀。其他不能干的,你就让姐夫干。或者君浩在身边,就让孩子干。你要懂得借力使力。不要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你的能力有限,我也不希望你太苦太累。”
陈洁越是这样子说。感觉特别能体谅自己,陈茜心里更是难受委屈。泪如雨下,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委屈中掺杂着遗憾,内疚。对,就是难受,内疚。遗憾的是还没有好好照顾妈妈,妈妈都已经离开这个人世了。难过的是。自己的命怎么那么苦?到这一步,啥都还没有做成。这一路上,这些年经历的点点滴滴也浮现在脑海里。内疚的是,曾经与尹利一起把妹妹,妹夫。都带去了北方做传销。导致他们也影响了一些生活。就感觉特别对不起妹妹,妹夫。如今只有妹妹才是最关心自己的人。
“我知道,踩缝纫机是不需要体力,可要拿货过来才有的踩呀,不拿货过来怎么踩?还有现在人手也不多。只有我们几个人。还不是什么都要做。你知道吗?没做生意之前,他们都瞧不起我,说我是农村出来的。不会做生意。我都是心里憋着气的,就想实现这一切给他们看。证明我自己什么都能做。可现在。好像实现不了了。到时候他们又会怎么看待我呢?”
“姐,走一步看一步吧,别想那么多。到那时候能过就过,不能过。就算了。这个地球离了,谁照样转?为什么要那么委曲求全?他们家有什么值得炫耀的?”
“如果确实太憋屈了,就没必要憋屈自己一辈子很长。但也很短。命长一点,夫妻俩能够共同生活50多,60多年吧。命短一点,也就三四十年。没必要那么憋屈自己。你看妈妈去世。他们的婚姻也就维持了30几年。没必要跟他们较那个真。”
陈茜觉得妹妹比自己活的通透。这些问题自己都没有这样想过。是曾经闹离婚的时候。想过离了谁?地球照样转。可能那时是孩子不在身边,现在孩子在身边呢。而且孩子又很体贴自己,关心自己。特别舍不得。这都十几岁了,啥都懂了。也看到了张阿姨的情形。即便再难,为了孩子也要忍。
“妹妹,你怎么?这么讲。你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没遇到什么事,只是心里面还是有些疙瘩的。姐夫。他虽然说话说的很好,可我知道他很多事情。实现不了的。当初要不是他叫你去北方做传销,我们也不会跟着一起去。我在婆家,他们也不会那样看待我。也不会说好的彩礼,也没有给,也没有实现。我现在过的也很拮据。而且时不时的还要听他父母的唠叨。就说当初你们把我们骗到北方去,亏了多少多少钱。现在妈妈去世了,爸爸又是这样子。就是感觉我没有依靠了,我很多时候。想想出去散散心。都不知道往哪里走?之前妈妈在还有地方去。现在。都不知道去哪里,很多时候我都一个人在外面游荡。没有了方向跟没有了归宿,一点归属感都没有。不过还好,现在黄伟改了很多。不再像以前那样对待我了。这也是托了姐姐的福,你上次跟她谈过,我也。思考过。我们都有改变,比之前。是有很大的出处。还好爸爸是跟着你们一起去了,要是在我身边。我也不知道会发生些什么样的事情。”
陈洁也在向姐姐吐露心声。姐妹俩各自诉说着自己的情况。
“对了,姐,尹惠不是还在你们那里吗?她不是说离婚吗?离了没有?”
“没有呢,哪里有那么容易离的婚?他在这里呆了那么长时间。她老公连电话都没几个。上次说的让他打钱过来。叫他回去,可我不知道现在钱打过来了没有,我不知道,我也没过问,不想管自己都管不过来我。为什么要管他的事情?他倒是让我管了。还要让我跟着他一起。去他们家就像当初说黄伟那样,再说说黄振。可是父母还健在,哥哥也在。他们都不去,为什么要让我去呢?我才不去当那个冤大头嘞。我感觉我去了会被当炮灰。”
……
陈洁在电话那头“哈哈哈”的笑了起来。
“姐,你怎么会是炮灰呢?真的能把你当冤大头,当炮灰时,证明你还是有价值的。别那么不相信自己。不管什么时候,只要能实现自己的价值就行了。就跟鞭炮一样,看着很美观,红彤彤的一身。只要被别人买去。点燃了,那就不就是嘭嘭嘭嘭嘭嘭的一身灰吗?就是被别人当了炮灰呀。可能也不便宜嘛。但放鞭炮的时候,同时也给人带来了喜悦与悲伤。”
陈洁的一席话,让陈茜有点摸不着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