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只站在我跟前与我见上一面,我们依旧是师兄弟,依旧是深情厚谊!”
金琨急忙转过身去,偷偷擦拭了眼角的泪花,再道:“金琨他执意医治狂阳,实则是与霁云盟作对。
“他如此作为,着实是给青原派抹了黑,大损于贵派的声誉,你与火夫人就不怪罪他么?”
火鸿宇笑道:“家父早已看不惯霁云盟的所作所为,纵使师弟他不去招惹霁云盟,纵使没有董邦莠作乱,
“家父也早晚要带着整个青原派退出那劳什子霁云盟!
“倘若家父与师弟还在世的话,他定会对师弟说:‘琨儿,你做得对,你的所言所行,颇有乃师之风!’”
冷墨燕接着叫道:“这便是所谓正知了!琨儿他不但毫无过错,反而秉承正知正念,是以不论那正道变成了邪道,这……
“这霁云盟,或是这个世道,都还有得救!”
火鸿宇虽不知她此言真正的用意为何,但金琨却十分的明白,冷墨燕这是叫他摒弃一切障碍,以三正的身份,大展身手,挽江湖于水火。
金琨略一颔首,为遮掩不经意流下的泪水,他只身来到这间房屋的院落中,并借口想去火劲的坟前祭拜一番。
冷墨燕母子二人自是殷勤万分,带着金琨与肖代秋,来到了后山山腰之处,终于在一棵硕大古松之旁,寻见了火劲之墓。
几人一番祭拜后,肖代秋有意带着母子二人回到山顶,只留金琨一人面对这座孤坟,感慨万分。
金琨见几人走远了,这才向孤坟行了大礼,又拿出酒葫芦,在坟头倒下一半,剩余一半自行饮尽。
在江湖上辗转十余年,金琨今日终于得见火劲的归宿,直把内心深处的话,一股脑儿地,都说与火劲听了。
无论是他这些年的经历、感受、以及满腹的冤屈,乃至对严时志一事上的筹划诸事,都事无巨细地对着墓碑说了出来。
这一番的祭拜,自是少不了忏悔与泪水,少不了诚挚与孝心,金琨所有的思念悲伤,以及回忆感怀,尽数都在此刻彻底地宣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