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师叔深入蛮夷的辎重部队,不料中了陷阱,这才……”
当即跪下重重磕了三个响头,柳太见状,也赶忙伏地磕下。
他们过了渠江,往东行了三十里,到了义军军营。
此时军营已没了往日风光,只留下十余人驻守,金思农没能寻见昔日同袍,只闷闷不乐,带着柳太和金琨继续东行。
行将三十里,却是一大片坟地,足有方圆三、四里大,乃埋葬钓鱼城英烈之处。
金思农说了声:“到了。”便在坟地前放下祭品与香烛。
此时二人中毒日久,加之重伤和一路的劳顿,身体早已不堪重负,虚弱已极。
柳太年轻力壮,伤情较为好些,他一路搀扶着金思农,眼见金思农连摆放祭品都不住颤抖,柔声道:“师兄,我们明日再来拜吧。”
金思农有声无气道:“不成,此处埋的都是你我出生入死的好兄弟。
“所谓春风已解千层雪,后辈难忘先烈恩,没有他们的牺牲,何来你我的宁日……”
说着又咯出一大口血,引得内伤发作,剧痛难忍,委顿在地。
柳太在这一路上,虽已见过金思农几次咯血,但每次都急得毫无办法,只得在一旁替他推拿揉捏。
金思农深感其恩,缓缓道:“好兄弟,肖神医说我最多还有五六年可活,但如今又中了残魂针之毒,今日……也不知我还能不能活过今日……
“离这坟地再向东不远,住了些当年的同袍,他们或在此处守坟,或在此处安家。你可寻到他们,将琨儿托付给其中一人,就说……
“就说此乃青原派同袍之子,父母双亡,已是无依无靠。如此,必有同袍肯将琨儿收养……”
柳太呜咽道:“师兄,莫说此话,我们定能看着琨儿长大成人。”
金思农略有愠色,说道:“你难道忘了当初,是怎么答应我的?”
柳太一时涕泪交加,一字一字道:“是,我答应过,定会给琨儿找个好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