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敬轩的身子微微颤抖,目不转睛的盯着张正,一字一句地道:“你好啊,竟敢欺师灭祖,谋害恩师。”
张正心如刀绞,跪爬两步,双手抱住杨敬轩的小腿,哽咽道:“师父,弟子罪该万死,但弟子再怎么糊涂也不敢存心伤害师父啊。”一边说,将一股内力渡入杨敬轩体内,杨敬轩臂上腿上的伤处立时止血,连痛楚也缓解了几分。
此时张正的几位师叔一齐上前,查看杨敬轩的伤势,杨敬轩已从极度羞愤中缓过神来,向众人摆摆手,双手扶张正起身,说道:“我没事,你今后须长个教训,不要胡乱任性,到处逞能了。”
张正连连称是,低着头,既不敢看师父,也不敢看周围救死扶伤,一片哀鸿的众同门。
杂乱的脚步声、痛苦的呻吟声渐渐停歇,张正的心里却比方才更加沉重。他痛恨自己为什么那么鲁莽,为什么一定要炸毁坦克,怎么就没想到坦克爆炸之后会连累师父,会连累一众同门?
无限懊悔中,忽然听到师父关切的呼唤:“正儿,正儿,你怎么了?不舒服吗?还是方才弹片横飞,也受伤了?”
张正回过神来,忙道:“没有,我没受伤,就是害得师父和师兄弟们受伤,有人的伤还很重,我的心里面……”
杨敬轩道:“放心吧,咱们江湖中人免不了磕磕碰碰,这点儿小伤没什么,就当是松松皮,活活血了,哈哈,哈哈哈。”
张正想不到师父这时候还能笑出来,且笑声十分爽朗,满心疑惑地抬起头来,和师父目光相接,只见师父又是微微一笑,说道:“嗯,看够了,也玩儿够了,还有好事等着你呢,咱们走吧。”
张正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好事,自己闯了这么大的祸,师父没有责罚,已是十分难能,哪敢多问,当下随在师父之后,一行人返回方才饮宴的大厅。
将至厅口,见到许多婀娜女子进进出出,似乎在清洁地面,装饰厅堂,心里想着方才饮酒,一片狼藉,是该打扫打扫了。刚想到此处,有人来至面前,说道:“张师兄,请随我前往更衣。”
张正微微一愣,说道:“好好的,换衣服做什么?”
那人笑道:“师父特命人给张师兄赶制的新衣,请您试穿一下,看看合不合身。”
张正心想既然是师父的安排,不可推辞,说了声:“好,请稍等。”转过身来,想着须向师父告个退,然后再跟那人去试衣服。这一转身间,感觉身边好像少了点什么,略加思索,原来是不见了嵩山派的少掌门海擎天。此人行事虽然鲁莽,倒也是个实心汉子,该不会被方才的一炮打死打伤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