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圭瞪大了眼睛,他慌啊!
心一下子就揪紧了,他们的打算很简单的,只要戏煜随意的挽回一句!立刻就借坡下驴。
绝对不会有半点迟疑,也不会仗着士族人多而狷狂骄傲!毕竟,这么多年来,士族一直都是靠着和州牧之间点到为止,互相打好关系,来维系的。
所以他们也一定会尊重州牧大人,只要尊重彼此的利益,给予一部分好处。
这一点,陈圭与陈登拿捏得很好,可以说陈登比他的父亲陈圭拿捏得更好。
是绝对不会有半点麻烦,也不会到谈崩的地步。
这一次,也绝对不可能谈崩,只不过是为了和大人稍微敲打一下而已。
彼此心照不宣就好了。
这位戏大人,难道是听不懂?
不可能啊,他的才学和智慧,怎么可能听不懂这个?
“怎么会没有官员呢!?”
戏煜顿时就笑了,“我这里多的是官员,我手底下光是这些兵,就能治理!他们可是我亲手培养出来的,无论文治武功,都远超同侪,而且战功赫赫,我正愁没办法封赏。”
“真是多谢你们这些大人了,如此高洁之士,理应褒奖,”戏煜抱了抱拳,“在下将会按照州牧之能,口头嘉奖各位一次。”
口头,你这……
“不谢,不谢。”
戏煜连忙做了个请的手势,他的确很意外啊,正想着怎么解决最后的士子一党。
结果人家直接送上门来了,恨不得全军覆没在这衙署之内啊。
典韦看得差点没笑出声来,将这些人送出来衙署之后,回来简直是眉飞色舞。
在戏煜面前问道:“咱们这帮可都是泥腿子,没背景没人脉,先生,真的要派他们去各城县做官治理吗?”
“那当然是不可能的,你在想什么呢……”戏煜白了他一眼,然后转向了一旁的郭嘉,“奉孝你怎么看?”
郭嘉则是轻笑一声,说道:“此事相当简单,一为商道,请商贾与粮商,马商和货商联系,开通兖州境内的商道,如此可得钱财。”
“二为农耕,以许昌为准绳,发放农具,开垦荒地,之后等待春耕到来,便可耕种,解决军粮屯田之事。”
“三为求贤令,如今再发一次求贤令,加上州牧之名,应该可招揽许多名士来投。”
“求贤令,是最好的办法,而且如今士子阶层辞官回乡,以你的名望,或许可以试试。”
戏煜点点头,道:“颇有几分道理,此事宜早不宜迟,越早越好,将帖子布告发出去。”
“是。”
……
半夜。
深更半夜,几乎到了所有人都快要入睡的时候。
一般来说,因为娱乐设施十分匮乏,所以士族子弟若是在深夜不睡觉,都会选择看书,读书。
而这个时候,在陈登府邸之中,父子俩却睡不着觉。
也不想读书。
他们蹲在屋门前的台阶上,死活想不通这个道理。
良久之后。
陈珪深深的叹了口气,“怎么会这样呢?”
陈登撇了撇嘴。
这下不光是他老爹的官丢了,他也一样,成了庶民。
完了下午时候,典韦还昭告了下邳的城民,大肆夸赞了陈登等人的高风亮节,还为他们积累了一大波名望。
但是这个名望要来干什么呢?!
都已经辞官了,难道还能再入仕!?若是再腆着脸跑去入仕的话,可能就要被人疯狂耻笑了。
这特么的,简直是……
“唉,怎么会这样呢?!”
陈珪又问了一句。
搞得陈登都快疯了。
我特么,大好前程啊!
“父亲!!您就别想这些歪门邪道了!”
陈登埋头说道,满脸都是苦涩,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我跟你们去辞官干嘛?!
我去辞官干嘛!!我大小管着徐州的典农之事,和戏大人还是同门出身,如今官儿都丢了,士族个屁了士族!
这明显就是要提携寒门的。
陈珪也愣住了啊,“我没想到!没想到戏大人居然这么直接!我一说,他竟然飞快地就同意了!”
“元龙,你是知道为父的,此事根本就不是铁了心的要辞官,只不过是随口一说!”
“随口……”
陈登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娘的……
天命啊……
“现在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