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准备换鞋,蒋时言开口,“不用了,进来吧!”
我看到伊万的蓝色小棉拖,静静地躺在鞋柜旁边,伊万不在家吗?
我看了看周成风,“时言哥,这是您在我们画廊订购的画,您看看…”
蒋时言摆摆手,走到厨房,“放那吧。你的脚,怎么样?”
“已经快恢复了,谢谢时言哥记挂着。”
周成风将画放在一旁的桌边,轻声道:“您好,蒋先生,打扰了。我代表画廊再次向您道歉,上次发生的不愉快,希望您别放在心上!”
蒋时言放下酒杯,开始倒水,“周先生言重了,请坐吧!”
我们坐下,我看了看屋里,轻声询问,“时言哥,伊万…不在家吗?”
蒋时言听到我的话,停下了正在倒水的手,幽幽开口,“百川…回家了!”
我一怔,“他,回家了?”
蒋时言点点头,端着两杯水放在我们面前,一脸冰冷,身影落寞。跟我之前见到的样子千差万别。
我有些颤抖着问,“你们…怎么了吗?”
本以为蒋时言会拒绝回答,或者生气我的唐突,但他却一动不动地躺在沙发上,盯着天花板,“他妈妈感染了,让他回家…我已经快一周没见到他了!”
看着眼前人的样子,我很怀疑周成风的话。
这个人真的被叫“双面阎罗”吗?他哪里有一点“阎罗”的样子,分明只是个因为无法改变世界,而失去爱人的悲伤之人。
“时言哥,伊万家在哪?我想去看看他。”
听到我的话,蒋时言才动了一下,缓缓抬起头,“你想去看他?”
他眼神变得犀利起来,深沉地看着我。
我怯生生点头,“可以吗?”
他喝掉手里的酒,“伊万应该是被他父母关在家里了!他不忍让他父母再承受那些流言蜚语,所以…可能,要选择离开我,接受家里的安排…”
我皱眉,周成风在旁边一脸疑问,我对他轻轻摇摇头。
然后看着蒋时言,“那他会跟…一个女孩结婚,是吗?”
蒋时言紧紧捏着杯子,没有说话,眼神暴戾恣睢。
周成风好像说的又没错,这个样子的蒋时言,让我感觉,空气都在瑟瑟发抖。
我就那样看着蒋时言的变化,而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他缓缓放下杯子,转向我,“我给你写地址,你帮我带句话。”
我站起来点头,“好的,时言哥。你说吧!”
蒋时言将写好的纸递给我,眼神依旧冰冷,“告诉他,我永远不会放弃他。”
我重重地点头,拿着纸条走出了蒋时言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