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筹冷笑一声:“话我已经说完,现在给你十息的考虑时间,做还是不做,你自己决定。”
话音落地,吕筹不再给邹四九讨价还价的余地,夺舍的躯体直接闭上了眼睛,胸膛起伏,慢慢吐出第一口气。
“我问一句题外话,明智晴秀的事情是你们搞出来的吧?”
邹四九声音突然响起,吕筹缓缓睁开眼睛,漠然看向那张神情复杂的脸。
“你考虑的时间有限,不应该浪费在这种没有意义的事情上。”
“看来是你们干的啊。”
邹四九抹了把脸,并没有理会吕筹逐渐阴冷的目光,自顾自说道:“你们对我的调查很透彻,我邹四九的头顶确实没有先辈的树荫,也没有鸿运齐天的命,所以我才会用所有家当在重庆府开了家和平饭店,为了一个栖霞集团手中那屁大点的黄梁权限,老老实实蹲点了足足三年的时间。求的也不过是能把自己的邹子排名往前提那么几位。”
“我以前老跟李钧和陈乞生他们吹嘘自己背后有人,出来闯荡不过是为了体验人间,可真相却是我背后什么都没有,就连当初为了救李花那个小丫头,我都是到处求爷爷告奶奶,就差脱了裤子把屁股卖给别人了。最后竟还是她看出了我的难处,乖巧的选择了一具指虎当成躯体,就为了不让我太难堪,不想让李钧因此跟我翻脸。”
邹四九满脸自嘲笑道:“因为东皇宫的一条悬赏,我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来倭区这种是非地调查失的踪阴阳序。说起来,或许是我命里还是有那么一点点运气,在这里遇见了一群老朋友,这才几次把命捡了回来。”
“现在我的运气就更好了,办一件事,就让我晋升序四,从此进入阴阳序的核心。”
“这些废话,已经浪费了你五息的时间。”
吕筹的眼神逐渐凶戾,语气开始烦躁不耐。
“道序孙乾元,这个名字你听过吗?”
邹四九刚说完,自己便笑了起来,抬手拍了拍脑门:“我真是昏头了,这种只比蝼蚁稍微大点的路人,像你这种大人物怎么可能认识?”
他深吸了一口气,抬眼看向吕筹:“可就是这样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角色,却甘愿选择自爆,也不愿意交出他手中的权限,你知道为什么吗?”
“还剩两息。”
吕筹依旧不为所动。
“因为那是在他的心里那是属于道序的东西,他就算还给白玉京,也不会让外人拿走!”
邹四九语调拔高,顷刻间近乎质问。往日眉宇间几乎已经成为习惯性伪装的惫懒神情同样消散无踪,取而代之是一身毕露锋芒。
“孙乾元能做到,为什么我们阴阳序的人就做不到?各扫门前雪也就算了,为什么还会出现你们这种人,要学那些没有人性的新派修士,把自己人丢出来送死?!”
吕筹没有再去数那计数的呼吸,沉默片刻后,冰冷说道:“人意有喜怒,那天意有喜怒吗?”
邹四九笑容轻蔑:“天意是什么?”
“大势所趋,就是天意。我们便是代行天意!”
吕筹的声音空洞飘忽,恍如非人:“等我们成功,我们便能秉承天意,重塑整个世界。届时死亡不再是终点,只是一次身份的转换,人人皆是创造万物的‘一’。到那一天你就会明白此刻的愤怒是多么的幼稚可笑!”
“我说过了,我命不好,这辈子吃了不少苦头,所以性格也不好。既然天意对我都不好,那我他妈的为什么要听从这操蛋的天意?”
坐在池边的邹四九躬着脊梁,双肘压在膝盖上,对着吕筹摆了摆手,淡淡道:“所以你还是快点滚吧,壹零八。”
“行走阴阳,却忘天背命,三伍三,我等着看你在死前忏悔的模样。”
“缩在一具凡人的躯体里,就不要放狠话了。等你下次本体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邹爷我要还是三五三,那我一定好好给你道歉,态度一定诚恳到让你都不好意思杀我。”
女人不再言语,只是深深看了邹四九一眼,瞳孔中代表吕筹的漆黑光芒便如潮水般褪去。
“叔叔.疼。”
片刻之后,清醒过来的少妇捧着心口呈脚印状的淤青,脸上梨花带雨,浑身瑟瑟发抖。
“哎。”
邹四九长叹一声,对着她张开双臂:“嫂嫂莫怪,都怪我用力过猛。不过你放心,一会结账我付双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