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藏甲语气不屑:“那个叫许康的今晚要是死在路上,明早‘筒字’立马就有人补上来。你信不信?”
周游摇头道:“可不是人人都是文牌虎头。”
“所以今天这一课,你得上。”
赫藏甲神情变得肃穆:“你现在是‘牌系’的人,不再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的穷苦娃子,以后做什么事情可以不考虑收益,但一定要想清楚后果。”
“在这座高不见天,深不见底的帝国,不止是咱们这些捞偏门的人,还有很多人走的都是一条只能向前,不能后退的绝路。”
赫藏甲凝视着少年的眼睛,“所以你无论做出什么决定,都不能动摇,哪怕在半路上知道自己错了,也要咬着牙走下去。”
周游苦笑道:“冒着得罪正将的风险给我上这一堂课,值得吗?”
赫藏甲不置可否,只是微微一笑,“甩手掌柜的日子,我过得挺爽。”
周游绷着嘴角没有说话,心底却涌动着以往的日子里从没有感受过的暖意。
“行了,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大家都是男人,怪恶心的。”
赫藏甲搓着牙花子,“倒是你小子什么时候能把你这一身破铜烂铁换一换?那股铁屑的味道老子隔着老远都闻得到。”
周游咧嘴一笑,“等我赚够了钱就换。”
“我都说了不用你花钱,就当是我先借给你。你现在好歹也是替我赫藏甲管理产业的人,要是太寒碜别人会说我克扣下属的。”
赫藏甲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可少年依旧摇头拒绝。
无功不受禄,这是他的原则。
在十八梯贫民窟的这些年,他见过太多因为一丝贪念而丢了命的人。
耳濡目染之下,他骨子里早已经深深刻下一个道理——克制才能长命。
不管对方是恩赐也好,施舍也罢,他都不会违背自己的底线,拿自己不该拿的东西。
而且周游心里清楚,赫藏甲对他的这些善意,只有小部分是欣赏自己的能力,更多的其实是为了向李钧示好。
习惯了淋雨的他,并不喜欢站在别人的树荫下。
赫藏甲心思何等通透,自然看出了少年的顾虑,不过他也没有出声点破,而是从兜里拿出一张钱庄卡扔了过去。
“这卡里有四十万宝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