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一人压全场

吕一凡一个闪身回到自家弟子们身前,死死盯着这个突兀出现的苍老人影,却是不敢再妄动。

“斩金宗来我五金殿抢资源,连元婴都出动了,可真是不要脸不要皮。”吕一凡面色阴沉,缓缓说道。

五金殿众弟子听见吕一凡的话不由得紧张起来,来人居然是斩金宗的元婴境长老,不知道自家吕长老拦不拦得住。虽然根据修真界的常识来说,金丹后期在元婴境面前怕不是一合之敌。

吕一凡比他们这些弟子更清楚自己与元婴之间的差距,在说话的功夫,他已经暗中再度催动宗门的传讯玉简,向宗门求救。现在只希望之前传回宗门的消息已经送到,能有几位元婴境的大佬及时赶来撑撑场子。

那位斩金宗的元婴境上长老名为洪子川,在斩金宗“刀、剑、锋、锐”四位上长老之中代表锋之一字。洪子川没有理会吕一凡的言辞,而是扭头看向杨青志,微微皱眉道:“男儿有泪不轻弹,你堂堂一介长老,现在像什么样子?”

杨青志这时候也缓过劲来,从地上爬起来,抹去脸上泪水,低着头向洪子川应是。

洪子川扫了一眼被阵法保护着的百十弟子,倒是没有在这里过多苛责杨青志。他伸手在杨青志身上轻点,微微探了探,便扔了颗丹药过去,示意杨青志尽快疗伤。

“多谢上长老!”杨青志涨红了脸抱拳道谢,一口吞下丹药原地打坐。

这时候,洪子川才将目光投向吕一凡等人。吕一凡他认识,对于这位五金殿最常出外勤的工具人,斩金宗也是老熟悉了。目光越过最前方的吕一凡,洪子川扫视五金殿的一干筑基期弟子,最后目光在叶凌月身上顿了顿。

“你,就是那帮小崽子说的那个,特别烦人的女弟子吧?”洪子川稍带点嘶哑的声音响起,却是让五金殿这边都一时间愣住。他们没想到对面斩金宗这位元婴境的长老,居然没理会吕一凡,反而率先点了一个筑基期弟子的名。

叶凌月只觉得头皮发麻,自己啥也没干啊,为啥被斩金宗元婴期的老鬼惦记上了,这不凉了吗?她默不作声地朝吕一凡身后缩了缩,不敢再像之前一样大喇叭嘲讽,问就是怂。

等了两秒,见叶凌月没有回话的意思,洪子川也是有些无趣。不是说这女娃娃嘴巴特别厉害吗,没感觉啊?

“那么,你五金殿这次杀了我斩金宗弟子数百,你们,打算怎么偿还?”洪子川重新将目光投向吕一凡,话音落下,却是有滔天凶威朝五金殿众人压了过去。

吕一凡第一时间鼓荡一身灵力,金丹后期的气势尽数爆发,却依然挡不住对方涌来的赫赫凶威。他身后的五金殿弟子眼前仿佛出现一片尸山血海,三百六十度的生死危机感刺激着他们周身的感官,使其心中被恐惧填满。

当——

叶凌月怀中的金钟被激得发出一声清越钟鸣。钟声响起,也是在众弟子心中唤起一丝清明。但紧接着,这一丝的清明又要被那滔天的恐惧所淹没。如果真的被恐惧填满了身心,那即使这些弟子此次活了下来,怕也是要道心破碎,修为再无寸进。

吕一凡身处在前方,拼尽全力抵挡着绝大部分的威压。而他也只能做到这些了,在一个能够瞬移的元婴期高手面前,妄动则死。他死死支撑着,其身后的一干弟子也在死死支撑着。然而时间分秒而逝,终于还是有修为弱些的弟子心神失守,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七窍流血生死不知。

“坚持住,守住灵台清明!”吕一凡已经是汗落如雨,听到身后的动静还是强撑着大喝一声,试图为自家弟子再助一把力。

“哼!”然而洪子川抓住吕一凡分心之际,冷哼一声就来到吕一凡面前,轻飘飘一掌拍了过去。

洪子川这一掌似乎没有几分力道,但其掌风逸散丝缕,便将周围的山壁石笋割出一道道深邃的痕迹。而其主要目标吕一凡,也是胸前血肉模糊衣衫爆碎,整个人喷出漫天血雾朝后方摔了出去,撞倒弟子无数。

被撞倒在地的弟子被这一刺激,紧绷的心神一乱,也是个个喷血倒地生死不明。

叶凌月正在吕一凡身后,也是被撞飞出去。她趴在地上,脑海中有一道虚无缥缈的金钟当当作响,倒是没有被洪子川散发的凶威击穿心神。但她之前离吕一凡太近,被撞得也是不轻,甚至算隔着吕一凡也接了洪子川那一掌的一丝威能。她只觉得五脏六腑如刀绞般剧痛,四肢更是像被一寸寸敲碎了骨头。至于吐没吐血她自己也一脑袋浆糊,只是这满嘴浓郁的血腥味让她一阵阵的犯恶心。

比起之前在黎苍城眼看着李无群那无可抵挡的手刀砍下来的绝望感,这一次,叶凌月甚至来不及感觉绝望就仿佛已经死了一遭。

叶凌月努力睁大双眼,透过满屏血色滤镜的视野看向前方,那斩金宗的上长老正面无表情地抬起手掌,掌中有灵力汇聚,一股越发恐怖的波动缓缓散开。

然而就在此时,五金殿众人身后的洞口有两道身影冲了出来。宗门援兵,终于到了。

“卧槽!他妈怎么有个元婴啊?”这熟悉的语调,正是金人殿岘博峰峰主,李开阳。李开阳也不过金丹圆满的境界,接到有斩金宗偷挖矿脉的消息,刚出关的他屁颠屁颠就赶了过来。区区斩金宗偷矿小队,补两个金丹境过去还不嘎嘎乱杀?然而没曾想却是羊入虎口。

与其一同赶来的另一人,是金山殿山守峰的峰主司徒钟,同样金丹圆满的境界。此时司徒钟看着洪子川和其掌中汇聚的灵力波动,也是面色难看。

“司徒老哥,你们金山殿善守,扛得住吗?”李开阳偏头问道。

司徒钟面色阴沉,闷声道:“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我们善守也有个限度。对元婴,这不是守不守的问题,这不是纯找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