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玥一抬手,背后的那把破旧长剑便立刻出了鞘,看得李牧寒下意识地夹紧了屁股,往旁边坐了坐。
“你连名字都取好了啊?”
“小飞很听话的,李牧寒,你的那一把剑叫小鸳。”
“呵呵......合着这名字是它告诉你的啊。”
李牧寒完全没有当回事,但夏玥要让李牧寒也操控身后的剑试试,于是李牧寒只好学着夏玥的样子,抬了抬手:“来。”
但身后的那把雌剑却没有任何的反应。
“你瞧,它不鸟我。”
李牧寒笑着说道。
“哈哈哈哈哈,你对它态度冷淡,伤了姑娘家的心,人家岂能鸟你啊。”
一个豪放的声音从旁响起,而后便是一股子酒味传来。
李牧寒回头一看,便看到那白衣男人此刻正醉醺醺地坐在酒馆的门口,手中还拿着酒葫芦,一副今宵有酒今宵醉的派头。
“又是他......”李牧寒低声呢喃。
“又是你这酒疯子!赶紧滚!”店老板是一个脑袋被砍了一半的大胖子。
他一边骂骂咧咧,一边走过来就要轰走那男人。
“你欠我的酒钱啥时候结!没钱还来我眼前晃悠!找死是吧!?滚蛋!”
“唉唉!你别着急!莫急!这次不一样!有贵客!贵客!”
胖子已经把男人举了起来,刚要扔出去,就听男人大喊。
“唉唉!道人!救命啊!”
李牧寒只好抬手招呼道:“老板,让他过来和我们一起喝吧。”
罗浮山来了两位城隍爷的贵客,这件事已经传开了。
店老板也知道就是这两人,哪儿敢怠慢,他冷哼一声,把那白衣男人扔在地上。
“瞧这副德性,生前一定是喝死的,二位贵客小心些,这老小子最喜欢跟人借钱喝酒了,莫要着了这人的道。”
李牧寒感谢了老板几句,他便回到了柜台。
白衣男人躺在地上打了个酒嗝,然后慢悠悠地从地上爬起来,坐到了李牧寒的身边。
“哎哟哟,贵客啊,贵客,你可真是英俊不凡,气宇轩昂啊。”
“你真是喝死的啊?”李牧寒笑着问道。
“那哪儿能啊!酒是好东西啊,贫道平生最好三件事,酒,女人,还有就是......”男人的手搓了搓,笑着说道:“钱。”
李牧寒让老板上了几壶酒,他没打算喝,都递给了男人。
男人也不客气,将自己酒葫芦装满之后,他晃了晃,似乎是心满意足了,而后他搓了搓手。
“这酒有了,下酒菜.......”
“老板,麻烦弄点下酒菜。”
李牧寒也不含糊,转身就朝着老板喊道。
老板虽然对贵客不敢怠慢,但也对白衣男人这种行为感到无耻,他小声嘟哝了两句之后还是端上来了几盘菜。
“哈哈哈,小道长果然爽快!我喜欢,我喜欢得很啊!”
“说来惭愧,我们不是什么道士,不过是借了这身道袍狐假虎威而已。”
那白衣男人也不多说,一边吃菜一边喝酒,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才咂吧咂吧嘴说道:“这能借来正一教关门弟子的道袍,不是也正说明二位有本事吗?莫谦虚,莫谦虚啊哈哈哈哈。”
而后不管李牧寒问他什么,这男人也只是闷头吃菜,就在李牧寒打算起身离开的时候,门外也刚好来了两名鬼差。
“二位贵客,都准备好了,随我们起程吧。”
李牧寒点了点头,他对老板道了谢之后就要离开。
而就在此时,那已经喝得酩酊大醉的男人突然开口道:“唉!这罗浮山啊!我很早之前就来游历过了。”
众人回头看着男人。
“遥想当年,我与那罗浮仙人轩辕集饮酒作对之时,这罗浮山倒还算清净,太平,怎么过了这些时日,便如此不堪入目了?”
鬼差气愤,指着男人骂道:“酒疯子,滚一边儿去啊,这两位可是城隍爷的贵客,再敢胡言乱语,把你扔到镇魂井里去信不信。”
男人非但没有害怕,反而是大笑着念了一首诗。
“罗浮道士谁同流,草木衣食轻王侯;世间甲子管不得,壶中乾坤只自由啊。”
“真他妈是个疯子,行了,贵客,我等速速起程吧,切莫耽误了时辰。”
鬼差不打算继续搭理男人。
李牧寒则是看着那躺在长椅上开始呼呼大睡的男人抱拳作揖道:“晚辈了然于心,多谢前辈提点。”
说罢,李牧寒和夏玥跟随着鬼差离开了酒馆。
而在跨出酒馆的那一瞬间,李牧寒的腰间,多了一枚破旧的酒葫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