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川流宽阔平缓,现在又不是汛期,水深刚才过膝。不论是搭桥铺板,还是直接泅渡,都简单。
义银沿着南岸,从上游而来。
远远看见沿岸立起的木桩,寨子连栅栏都没拉出几块。河边似乎还在吵闹,人头涌涌。
外围没有岗哨,一群人挤在河边不知道在干嘛,把身后彻底露在义银面前。
好机会!
即便如此,义银也不敢轻敌。就是三千头猪都不好对付,何况是手持兵器的一向一揆。
自己只有一百骑姬武士,从高冈城奔袭而来,体力马力都不可持久,必须一击溃之。
他打开洞察模式,小心观察,一看之下反而更懵。一水的体力不支,一水的斗志涣散。
貌似。。比猪还好赶?这是过河来给自己送菜的?
义银扫了一眼身后那些迟疑的能登武家,顿时雄心万丈。老子让你们看看,什么叫做一骑当千!
他喊道。
“蒲生氏乡!亮足利白旗,竖起毘字旗!
诸姬,随我冲锋!”
军旗一出,有进无退。义银随后拔出长枪,夹紧马腹,冲在队列最前。
蒲生氏乡早已准备好旗帜,拉出两旗插在马背两侧。她身后一名姬武士拿起胸前挂着的法螺,呜呜呜吹起来。
———
河边,石冈真义挖着耳朵,撇开头,假装没听到。
刚才过河的小野美母挥洒布衣上的水珠,咬牙切齿道。
“我再问一次,你听不听我调遣?”
石冈真义呵呵一笑。
“小野姬,你不过是个在家修行的,连尼官都算不上。
胜兴寺的坊主,主持,尼官想要我等听命,下令就是。派你来可不合规矩,我们怎么听令?”
小野美母瞅了她一眼,自知理亏。
下间赖照命令胜兴寺尼兵团渡河,本就是要压瑞泉寺所部的一揆众听命,迅速下寨准备明日战事。
总大将的意思,是她个人为了战局的考量决策。可胜兴寺也不是木雕的,有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