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星沉与陈掌柜又商量了些许细节,他们如今是两股势力强强联手,打算利用世家之间的矛盾放把火,让世家内部矛盾愈发激烈。
待到暮色四合,楚星沉带着苏樱雪离开大得当铺。苏樱雪捧着一小个木匣子,里面装着沉甸甸的当票与银两。
陈掌柜送少年与少女乘着马车远去,夕阳在不远处,柔和而缱绻,火烧云燃在天际,似翻腾的骏马,似漂浮的棉团,格外瑰丽。
“阿姊,今日时辰尙晚,不宜回水波阁。”楚星沉眸色清明,声音如常,劝说她,“阁内孤命暗卫扮作阿姊,定无差别。”
“今日只得委屈阿姊,再住一宿别院。”楚星沉看着车厢对面一言不发的苏樱雪,柔声劝道。
“住别院可以,”苏樱雪偏开头,她不想去看他,“你去书房睡,不许踏入主卧半步。”
苏樱雪不想看他,这人,总让她有些不喜。偏生这次太信任他,一个暗卫都不曾带出。
但凡有个踏雪在身侧,楚星沉今早都不敢如此造次!苏樱雪内心忿忿不平。
“好,阿姊。”楚星沉半垂眼帘,掩下一切情绪,答的却是干脆。
他可以睡书房,也可以踏入主卧半步。他会轻功,可以飞进主卧。
他晚上可以睡在书房,但是不代表他睡前不可以与阿姊一同谈谈人生,畅谈未来,喝喝茶,做点有趣的事,不是吗?
不过这些苏樱雪如何能知道他的小心思。
马车离开城门之前,停在了大盛京都最繁华的一间首饰铺前。
“阿姊,”楚星沉对着坐在对面的女子柔声道,“阿姊如今的年纪,当是如初绽桃花般灼灼的年华,最是爱美的年纪,自是得添些脂粉,锦衣。”
“阿姊日后是星沉的妻子。那丈夫带妻子来买些合适的添妆之物,自是应当的。”楚星沉目光温柔地看着苏樱雪。
“阿弟,客气了。”苏樱雪依旧冷淡至极,淡淡地拒绝了。她并不喜这些身外之物,就像她一直觉得,这些物什来装点姿色,于她而言,并非锦上添花。
都说女为悦己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