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星沉心想,早知阿姊如此担忧,不如伤得重一些,惹她怜惜,才好······
“阿弟自小习惯了各种各样的伤,这般撞伤,便自己回去抹些药油便好,怎可让阿姊担忧分心?”楚星沉低头垂眸,语气低沉。
苏樱雪看在眼中,只觉得心疼。
他不过陈述了无人关心他的事实,苏樱雪心中被他的话触动,觉得如此真的有些难受。
苏樱雪想,到底是有多不被人宠爱关心的人,才会一个人习惯受伤?一个人习惯无人照顾?
苏樱雪心中怜悯眼前的楚星沉,她淡淡叹了口气,伸手握住他的袖口,抓着他的袖口,牵着他往西厢房走去。
“阿弟这般受了伤,你一个男孩子毛毛躁躁的,又怎么会懂得这些上药的小事。”苏樱雪冷声道,“总归是因阿姊伤得,去阿姊房中,阿姊要亲自替阿弟上药,才能放心······”
楚星沉见着她伸手握住他的衣袖,走在前面拉着她,面上不动声色,内心却是暗自窃喜。
真好,阿姊总归还是关心孤的。
楚星沉跟着她,乖巧地由她牵着往前走。
走到篁园时,天忽得落起了微雪,白色的雪花片片掉落,落在飞檐上,落入园中,落在雪地里,落在栈桥上,落在湖面中,美不胜收。
“阿姊,”楚星沉一手被她拽着,一手撑起那把伞,他如今比阿姊高半个头,撑起伞来,更合适。
虽是微雪,楚星沉还是将大半伞面倾倒在她的方向。自己却是任由那飘飞的雪花,落满衣衫之上,慢慢融化浸湿他的背与肩。
如今正是正午,大多数参赛者的组员都在雅间练习,因而苏樱雪拽着楚星沉进入西厢院落大门时,并未遇见任何人。
苏樱雪便将他带入房间,命他坐在那榻上。自己则是跑回梳妆匣中,翻翻找找,找到从宫里带来的药油。
她拿着一瓶青瓷瓶的药油折返回来,看见楚星沉仍旧坐在榻上,坐姿端方,神色淡然地看着眼前的苏樱雪。
“转过身,脱了外衣,坐好。”苏樱雪打开了药油瓶口,低头闻了闻,柔声道,“这样阿姊才可以给你上药······”
楚星沉闻言,嘴角微微上扬,果然,他的阿姊还是十分在意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