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遇安眸光沉敛,回忆起昔年旧事,记起了这些过往。她收起诘责质问的语气,平和问道:
“如今各级学堂两极分化严重,也是因为这些纨绔吗?”
祭酒低眉垂首:“陛下明鉴。以微臣愚见,这二者之间,总有些千丝万缕的联系。”
孟遇安听了祭酒这句话,不禁长吁一口气,严肃说道:
“彼时朕尚为临江王,头顶和周遭有诸多掣肘,更兼外敌未清、时局不稳,才容忍了权贵家的纨绔。如今海晏河清,万象更新,怎能继续容得教育事业中的乌烟瘴气?痼疾弊端早该裁撤!”
祭酒看孟遇安眉眼间似有怒意,心下明白她一定要清理各级学校的纨绔子弟,口中便只剩下附和:
“陛下之言,字字千金,微臣也是这样认为的。”
孟遇安决心已定,当即命令祭酒统筹此事,务必将各个学校中的滥竽充数之徒一网打尽,集体扫地出门。
可怜裴循,还没成功毁了林盼,自己就先被毁了。
当国子监通知他被清退的时候,他仍以为是林盼报复了自己。
“这个女子心狠手辣,我还没对她怎么样,她就先对我下手了!”裴循咬牙切齿。
国子监中以裴循为首的纨绔被清退后,那些无意中传播了林盼谣言的官员皆人人自危起来,一个个暗自纳罕:
“莫不是因我说错了话,中伤了陛下未来的弟媳,才让小儿受了劝退,以示对我的警告?”
三人成虎,越传越邪乎,竟好似成了真的一般。
眼下这个传言纷纷的节骨眼,孟青就算是再不爱与朝中官员相交,也没法听不到这些话了。
听够了之后,孟青难免问起了孟抗:
“抗儿,你老实交代,是不是又去招惹人家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