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对于孟遇安的怀疑质问,孟抗的反应犹如遭受了覆盆之冤:
“天地良心,我真的不是这个意思!而且表姐说我想沾光钟将军的战功,怎么把我说得像贪便宜的市井小民似的。”
孟抗边说,气性随之涌上胸臆:“就算是为了战功,那也得是我自己打下来的!沾光别人的战功,送我我也不要!”
孟遇安看着孟抗,笑出了声:“好,好,好志气!我来问你,你父亲知道这件事吗?”
孟遇安的这个问题,让孟抗顿时收敛了方才的壮志豪情,一丝尴尬局促的神色出没于他的眉眼间。
只消一眼,孟遇安就明白了,拿手指着他道:“你还学会先斩后奏了!先求了我的准许,再给你父亲说,他就不好拒绝了。对不?”
孟抗腆着脸嘿嘿笑着,蹭到孟遇安身边来,像小孩子一般地撒娇:
“精简流程不是表姐一直都很看重的事吗?您自己也说过,层层上报、层层剥削,不知要多费多少事、多耗多少国库,为此裁撤了不少冗官。我这不也是向您学习呢嘛!”
“你少拿我的话来堵我,这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孟遇安不买孟抗的账,瞪了他一眼,“你要是真想去,就让你父亲来跟我说,若是他同意,我就让你去。”
孟遇安的话斩钉截铁,一点讨价还价的余地都没有,孟抗只能就此作罢,乖乖去和孟青坦白了。
孟青听后,一上来当然是不同意的:
“你这么大点孩子,还想去攻打西域了?你还是待在洛阳好好上学吧。”
孟抗闷闷不乐道:“儿子都满十九了,还小孩子呢?再说了,三年前父亲还放心我一个人带队去官渡,怎么现在倒不许了呢?”
孟青笑道:“你还好意思提官渡的事呢?拢共就那么一次让你飞得远了点,你可倒好,给你老子玩全军覆没是吧?逼得我攻城拔寨地救你!要不是遇上你表姐,你小命难保!”
看着孟抗垂头丧气的样子,孟青叹息道:“从洛阳到西域,几千里的路途,让为父怎么放心得下?我就你这么一个独苗,你消停消停吧。”
孟遇安和孟青都不同意,孟抗彻底没了指望,只能不服气地咕哝着:
“亏得从小在白狼坞长大,临了养成了一只大白狗。”
孟抗的这句话,字字都听入了孟青耳中,听得他心中也颇有感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