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这是什么意思?”长孙羡审慎问道。
独孤佑忽地睁大乜斜的醉眼,目光透着狠劲:“没了我,谁替她镇着北方的鲜卑族?谁替她维护民族团结?我的军队,也不是她能惹得起的!”
此言一出,长孙羡心中震颤万分:“将军......并州的军队,不都是安华军吗?难道还有别的军队......”
独孤佑笑了起来,大大咧咧道:“北方那么多鲜卑人,哪能个个都是安华军......我大燕的军队,才是真正的虎狼之师......”
长孙羡听不下去了,也不敢继续听下去了。他随便找了个理由,赶紧离开了独孤佑的府邸。
随后,长孙羡行不旋踵,次日晨曦方至,就立即入宫面圣。
“陛下圣明,有先知之慧,独孤佑果然要反啊!”
长孙羡在孟遇安面前力陈昨夜探听到的消息,字字句句又添油加醋了不少。
听着长孙羡的陈辞,孟遇安未有太大动容,但眉心却是微微跳动了一下,双手也握紧了座椅两侧的扶手。
“你说,他在并州暗中发展起了自己的军队?”孟遇安声音依旧稳重。
“他是这样说的......”长孙羡声音颤抖道,“昨夜,他喝得大醉,常言道‘酒后吐真言’,想必是实话......”
孟遇安下颌微收,眸色一沉,观澜殿中一片沉默。良久,她丹唇轻启:
“传朕旨意,命冼离带一千军包围独孤佑府邸,抓捕独孤佑后,将他押入大理寺待查。”
“是,微臣领旨遵命!”长孙羡躬身一拜,慌忙退下办差去了。
长孙羡走后,空旷的观澜殿就只有孟遇安一个人了。
她抓握着座椅扶手的手慢慢松泛下来,而后从御座上站起,开始在殿中踱步。
“独孤佑,我待你仁至义尽,这都是你自找的。”
她的心声很静,却又很大,越是鸦雀无声的环境,就越显得震耳欲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