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看不到、听不到,想一想也知道。他是一个很简单的人,但恰恰因为此,反而会做出一些不简单的事。”
孟遇安顿一顿,再开口时,声调又低沉了几分:
“他这样的人,本不适合在朝为官为将。放任了他几年,看来如今要做个了断了。”
孟遇安的话,在冼离听来云里雾里的:“陛下是什么意思?”
“我没有什么意思,”孟遇安对冼离一笑,又问道,“冼离,那你就说说,独孤佑究竟做了什么,让你如此不满?”
冼离得令,遂把独孤佑在并州所说的那些抱怨之语,尽数告诉了孟遇安,末了还忿忿道:
“在私下里,他有时候竟敢直呼陛下的名字!贺陆二位大人并顾将军,与陛下微时相识,有生死之谊,称呼陛下的名字也算合理;至于旁的人,连钟弼都不能,他独孤佑怎么敢!”
孟遇安听着冼离的历历数落之辞,全程保持着平静。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冼离说完后,孟遇安只有这么一句话给她。
冼离不明所以,但又不敢乱提要求,就依言退下了。
可刚走出观澜殿没几步,冼离就一头撞上了独孤佑,他正在往观澜殿的方向快步走来。
冼离的厌恶之心又起,没有搭理他,径直走开了。
独孤佑当然也看见了冼离,同样没有搭理她,直往观澜殿而去。
孟遇安刚刚遣走冼离,马上又来了独孤佑,心知好戏是躲不过了,早做好了看戏的准备。
独孤佑才获批入殿,孟遇安就遣散了殿内全部的宫女宫男,自己一人与他独处。
有些闹剧,不宜外传,看到的人越少越好。
独孤佑见孟遇安遣走了旁人,愈发起了误会,还以为这是孟遇安想要与他“私密相处”。
“遇安......”独孤佑竟然有些扭捏的样子,“你......”
“独孤将军想说什么,就直说吧。”孟遇安很坦然。
独孤佑深吸一口气,仿佛下了很大决心似的,抑制住胸中奔腾的想法,尽量平淡道:
“我只是想确认一下,你对我的......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