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还得多谢冼将军的悉心教导。”陆幼薇一面说笑,一面放开了冼离。
冼离脱离了陆幼薇的控制后,并没有再次反攻,而是拉着她坐在了榻上,面对面好好说话。
“阿薇,陛下给了我一项重要任务,我必须继续留在襄阳;而你领完扬州督察使的圣旨和官凭后,就要回去建业了。这一别,我们又不知何时才能见面。”
冼离越说越伤感,也勾起了陆幼薇的怜惜之心。
她将冼离拥入自己怀中,从后脑到脊背来回抚摸,话语温柔似水:
“我们都有自己的责任,聚少离多也在所难免。但心若在一起,就算身体上的距离远了些,又有什么关系呢?你看那灼灼骄阳、皎皎明月,与人间有千万里之遥,但日光月华仍可泽被苍生。”
“你说日光月华泽被苍生,可我只觉得我们就像天上日月,朝夕交替,永不得见。”冼离落寞道。
陆幼薇没想到冼离也能说出这种文绉绉的话,捏着她的脸笑道:
“阿离这几年怕不是诗书读得太多了,把自己读成了个大文豪,这下可真是文武双全了。”
“这不还得多谢陆大人的悉心教导。”冼离把刚才陆幼薇说的话还给了她。
夏末秋初之交,陆幼薇便要启程离开襄阳。
临走前,冼离觉得分外可惜:“八月十五就是你的生日,原本想着今年可以和你共庆生辰,竟还是这么不凑巧。”
陆幼薇却不在意,笑得云淡风轻:“生日而已,小时候过一过,现在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能放在心上吗?”
提到生日,陆幼薇想起了自己及笄的那个生日。
那一夜,天上圆月高悬,自己和孟遇安漫步于陆府石径,言语中所谈之事,虽已过去多年,但此时依旧分外清晰。
孟遇安曾说,陆幼薇英豪阔量,被禁锢在闺阁之中实属可惜——但是现在,她早就没有了这些禁锢。
她实现了自己少时的抱负,她成为了自己少时想成为的人。
送走陆幼薇后,冼离也开始着手处理自己的任务。
孟遇安命她挑选十几名弓兵中的佼佼者,训练他们火铳的射击。这人是早就选好了,只待火铳到手。
就在陆幼薇刚刚离开时,军械局将制造的第一批火铳筛查完毕,确保质量安全没有问题后,交付到了冼离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