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撒娇撒痴的样子,完全不像是曾经那个威仪万丈的太后,倒像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
面对她的调戏,孟遇安保持着镇定和冷静,语气依旧听不出情感:
“独孤晟,你正常一点,我们还能好好谈谈。你现在这个样子,是打算自暴自弃了吗?”
“我自暴自弃?”独孤晟凄怨而笑,“孟遇安,你都打进我的家门里了,还不许我自暴自弃了?”
孟遇安道:“我虽然‘打进你的家门里’,但并不想伤害你和你的儿子。只要你无条件投降,你和慕容铎就可以像李允璟和阮太后那样,平安富贵一辈子。”
“一辈子当你的傀儡和政治工具吗?”独孤晟冷笑道,“你不要以为独孤家的人都像独孤佑那样没骨气。你想利用我‘不战而屈人之兵’、和平统一北境,那可就痴心妄想了。”
孟遇安长长叹息,叹出胸中浊气,拿出了最真诚的态度:
“独孤晟,其实我一直很佩服你。你推崇胡汉合流、建立女官体系、抑制豪强宗室,这些都说明你已经是走在这个时代前列的先驱了。我与你为敌是因为立场问题,但我真的不想伤害你,你不要逼我。”
孟遇安说话的时候,独孤晟一直在认真地聆听,刚才的娇憨之态也收敛了不少。
听完这些真诚的话语,独孤晟没有回应,而是起身离开坐席,朝孟遇安摆了个邀请的手势。
孟遇安顿了一下,稍后也起身,跟随着她来到内殿。
内殿中放置着许多推演的沙盘和城楼模型,还有一张巨幅的华夏地图。
独孤晟指着地图上扬州那一片区域,无声回望着孟遇安。
孟遇安顺着她手指方向看去,只见建业附近用朱砂写着一个字:
友。
孟遇安心中略有触动,面上悲喜难辨:“你把这个字写在建业附近,应该是很多年前的事了吧?”
“是啊,很多年了,”独孤晟感慨道,“从我第一次知道你的存在开始,你就住在我心里了。”
独孤晟转过身来,与孟遇安面对面:“所以你可以看出来,我也是真心想与你成为朋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