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从渑池到汜水的营地中,有半数以上都是故弄玄虚的空营。每隔一两个假营地,才会出现一个真营地。
但是真假营地并非是完全固定的。所有士兵被分为各个批次,每天都会有某些批次的士兵改换自己所处的营地,那么真营地就变成了假营地,假营地也就变成了真营地。
这样一来,不光是真假营地变幻莫测,每天都能看到许多士兵在来回行军,更让敌人无从知晓我方具体兵力数量。
当日轮班改换营地的士兵,也可以充当这一日的巡逻兵,在行军过程中关注着黄河上的异动。
宇文锐及确实被孟遇安的这一招虚实之计弄晕了头脑,心中不住地纳罕:
“南祁现在的疆域这么辽阔,到处都需要分兵驻守,怎么可能在这里聚集起如此庞大的军队呢?这条防线绵延三百多里,没有十几万兵力怎么能守得住!”
有副将宽慰道:“大将军,就算孟遇安人多,可咱们现在武器和她一样精良,只要战术得当,就不会落于下风。”
“你说得轻巧,有什么‘得当战术’吗?对面防线这么长,只要我们强渡黄河,就会被立刻发现。我们在水上就如同待宰羔羊,根本施展不开就被群歼了。”
宇文锐及的一顿抢白没有打击副将的热情,副将仍然建议道:
“去年在洛水河畔,孟遇安暗度陈仓;如今我们也可‘以彼之道,还治彼身’。”
宇文锐及来了兴趣:“说下去。”
副将跃跃欲试:“前些日子大将军所派斥候已经成功行船至河对岸,多番探查敌营情况也没有被发现。我们可以让作战士兵像斥候一样,扮作渔夫搭渔船渡河,等积累到一定数量,大将军再从正面发起渡河进攻战,而已经潜伏在对岸的士兵可为策应。内外夹攻,必可取胜。”
宇文锐及听后大喜,当即下达军令,依照副将之计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