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谢凝之还未从惊魂中缓过神来,尚说不出一句囫囵话来。
蒙青松开谢凝之的手腕,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拍得谢凝之肩膀生疼:
“愚兄知道贤弟一心为我考虑,刚才说的话都是戏言,贤弟莫要当真。先攻徐州确实是个好主意,不过也请贤弟帮愚兄一个忙。”
“大哥请讲!”谢凝之作洗耳恭听状。
蒙青道:“白狼坞不比郡县,兵力虽强,但物资有限。此去徐州路途却也不算很长,可深入腹地后粮草便难以周转。愚兄想请贤弟和兖州刺史知会一声,蒙家军入徐作战后,请他支援些粮草。”
谢凝之笑道:“大哥就放心吧。小弟会向兖州刺史假称大哥是为了大燕而战,他自然会对大哥感激不尽,区区粮草小事而已,他必会照办。”
蒙青又握住了谢凝之的手,把他拉近自己身前低语道:
“愚兄若是未来也能称王称帝,必会封贤弟个一字并肩王,与你平起平坐。”
“多谢大哥!”谢凝之深深躬下身子,谦卑到了土壤里。
谢凝之走后,蒙抗又上前询问蒙青:“父亲真的相信谢凝之说的话吗?”
“为父刚才不是已经表达清楚了吗?”蒙青淡定道。
蒙抗试探道:“父亲是说,您开的玩笑,其实才是心中的真实想法?”
“谢凝之这种人,从前我见得多了:知小礼而无大义,畏威而不怀德。”蒙青讥讽道,“对待这种人,就要跟咱们训狗一样,恩威并济,半信半疑。要是他说什么我都表现出相信的样子,他反而会觉得我是假信了。”
说完,他轻捶了一下蒙抗的胸口:“这些识人待人的方法,你还年轻,慢慢学吧。”
谢凝之回到自己的府邸后,浑身惊出的冷汗才稍稍落下,内心大肆抱怨:
“这个匹夫原来也没那么傻,看来以后不能太低估这些武人的头脑了。跟蒙青做兄弟简直就是与虎谋皮,等借他应付完晋阳的命令,必须马上除掉他。”